二十六

Voldemort明显高估了Severus的忍耐力，他猝不及防，被不小心进入气管的液体呛得连连咳嗽。Severus也慌了，他连忙一把扯掉自己眼睛上的丝带，坐起身子，伸手去碰Voldemort的脸，另一手轻拍他的背：“对不起……对不起……主人，你没事吧——”

Voldemort缓下来，侧头看到Severus睁大的黑眸中满满地都是紧张，微微一笑：“没事的。我是第一次给别人这么做，没经验。下次不会了……”

Severus听到这句话，脸色又开始发红，小声地嘟囔：“还有下一次……”

“当然。你很喜欢，不是吗？”Voldemort柔声说。

“我才没——”

“说谎。”Voldemort望着Severus羞赧而不自在的神色，觉得一股异样的柔软在内心翻涌，他不等对方继续否认，就凑上了自己的唇：“……来，Sev，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Severus依然涨红着脸，但是在两人唇齿相连的一瞬间，他乖顺地张开了口，任由Voldemort探舌而入，带进那些黏腻泛着腥气的液体。两人的舌头开始纠缠搅动，互相试探着对方的喉咙深处。

——我自己的味道，Severus想，主人咽下了属于我的味道，所以他是我的。这个想法让他忽然全身没来由地发热，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更快，他第一次有了自己也同时拥有另一个男人的错觉。

他是我的。

他是我的。

Voldemort一顿，他感觉到Severus的手紧紧按住自己的后脑，忽然变得主动，甚至有点凶狠的姿态。男人的舌头在与他缠搅了几轮后，忽然伸进了Voldemort的口腔，一点点沿着他的牙根处描摹，然后绕着舌根攻击，其间发出激烈的水声。

Voldemort必须得说，他认为这种变化十分可喜。但是这并不代表黑魔王会就此认输，他搂住Severus的腰，将他拉得更近，同时口里不甘示弱地寻找对方最敏感的弱点。两个男人像两只争夺领地的雄兽，激烈地撕咬搏斗着，喘息和闷哼弥散在空气里。直到过了好一会儿，Severus才因为缺氧而败下阵来，他主动往后撤离，眼神有些涣散，开始大口地喘气。Voldemort也喘了几口气，然后温柔地轻轻啄吻着Severus嫣红微肿的嘴唇，手掌在他的背上来回抚摸。

“……Severus，”他轻叹，“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Severus微微一震，没有说话。他轻轻蹭了蹭Voldemort，伸手去抚摸对方下身挺立勃起的器官。先是在顶端摩挲几下，随后又把手握成筒状，沿着柱身来回捋动。Voldemort被服务得很舒服，红眸惬意地眯起，将Severus搂在怀里，任由他动作，低低地哼了几声。过了一会儿，等到体内的欲望燃烧得更加猛烈，他对Severus说：“……躺下，把腿并拢。”

Severus眉尖一挑，有些不解，但还是服从命令平躺下来，看着Voldemort伏在他身上，将性器插入到他的双腿腿根之间。

“……放心，我不会进入。”Voldemort在Severus侧脸上轻吻了一下，然后在夹紧的大腿间抽插起来。这感觉对Severus来说有点怪异，而对Voldemort来说肯定不够尽兴。曾经的奴隶从下往上望着自己主人线条优雅的脸，微微蹙紧的眉头，忍耐着欲望的表情，额头晶亮的汗珠，忽然有点相信了那句有关于“喜欢”的话。

他很好看。这样好看的人，他说他喜欢我。

Severus默默地赞叹着，心下又涌起一阵得意，下腹不由一热。Voldemort的动作本就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他双腿之间的敏感处，腿根、会阴、双球都被蹭得酥麻发痒，而现在阴茎再次挺立起来，慢慢地发红涨大。

Voldemort敏锐地发现了，他伸手玩笑似的抚弄了一下Severus的东西，听到耳边一声充满了欲望的轻叹。抬起头，Severus正不闪不避地望着他，先前的羞赧褪去了不少，漆黑的眼睛里除了亲近的渴望，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这样的眼神，实在很像他们很多年前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稚嫩的黑发少年望着他的神情。这眼神一直深深地印在Voldemort的心里，使得他总是不时地关注这个才华横溢，却有着与他相似身世的孩子。

是的，那时候的Severus还是个孩子。而现在……他变成了一个坚强的男人，却差一点毁在他的主人手里。

差一点。

Voldemort从Severus腿间抽出，将自己被液体浸得黏腻的器官去碰触Severus的，引起身下的男人颤抖的抽气声。然后他将两个人的性器一起包裹在自己双掌之中，掌心抚弄过不断吐出液体的顶端，再不断揉搓挤压着愈发硬挺的柱身。这样的感觉十分奇妙，他们都能感觉到另一个人性器的颤抖抽搐，勃起的青筋摩擦着彼此，互相给予着极致的快乐。

Severus的眼神迷茫，双腿再一次分开，不停地颤抖，口中无法自抑地呻吟。然后仿佛是协助般地，他也伸出手，盖住Voldemort没有照顾到的地方，轻轻摩擦。这样的主动让Voldemort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欲望，他闷哼一声，颤抖了几下，竟然先爆发出来，紧接着受他影响，Severus也跟着吐出了浊白的液体，两人相贴的地方顿时一片狼藉。

“Severus——”Voldemort轻声地呼唤着，望着另一个男人高潮过后仿佛蒙上了一层雾的眼睛，“……满意吗？”

Severus回过神来，他眨了眨眼，默默地用胳膊圈住Voldemort的脖颈，将他拉到自己身侧躺下，然后整个人蜷进他的怀里。Severus想起了那些曾经强暴侮辱自己的人，麻瓜或者食死徒，他们看他的眼神永远是充满了鄙视和嘲弄，好像他是什么肮脏恶心的娼妓似的。而Voldemort不一样，就算是在那些场合，他看他的眼神也一直是认真而审慎的，就像面对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那时候Voldemort对他说，“这是你自己选择的，Severus。”——是的，那是他的选择。一旦他决定成为一名间谍，就做好了接受一切残酷惩罚的准备，那是他该有的结局。他们都对此表示认可。

然而到了最后，Voldemort终究不忍了，因为孩子的出现——孩子需要他们的亲人。

生命是多么伟大的奇迹，它能让一个沾满罪孽的恶魔恢复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所有人都知道Voldemort有多么高傲，可是那样高傲的人，却用着一种无比卑微的方式，只为了让他爱的人获得快乐。自己呕吐时那个人脸上满满的担心；摞得厚厚的食谱，堆得高高的餐盘，还有鲜香的杂鱼汤；外出时塞进手里的古朴莱仙火水晶球和温暖的羊毛斗篷；柜子上一排排罐子里的魔药材料，除了安卡拉黑果外又陆陆续续地增加了许多其它的；还有刚才那场温柔到极点的性事，Voldemort几乎完全是在为他服务……Severus清楚地知道，这一切绝对不能仅仅将两个孩子作为解释。

“……差强人意。”Severus低声说。

Voldemort闷笑一声，随手抓起一块手巾擦掉两人身上激情的痕迹，然后回抱住Severus，将被子裹紧。温暖的羽绒被下，两个人紧紧贴着，他甚至能感觉到Severus隆起的腹部内里轻微的跳动。

“看来我还有提升的空间。”Voldemort说，轻轻抚摸着那片柔软的凸起，“等他们从你肚子里出来，我们玩更刺激的。”

Severus以恨恨地啃咬他的锁骨作为回答，咬完了又轻舔一下，然后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睡了。Voldemort甚至都有点不敢动弹，这一刻来得太过珍惜。他们在一张床上睡了好几个月，这是第一次Severus不再甩给他一个背影，而是愿意与他相拥入眠。

作者有话说：

☆、二十七

二十七

Severus被保护在庄园不问世事的这段日子里，Voldemort的势力已经占稳了魔法界的大半江山。魔法部的各个部门已经完全掌握在食死徒的手下，Hogwarts也由Carrow兄妹负责监控，同时许多在巫师界从事普通职业的人也向黑魔王明确表示了效忠。唯一不确定的因素只有Dumbledore留下的凤凰社和那个叫做HarryPotter的救世主。他们总是时不时地跳出来添一两个小乱子，然后在增援的食死徒赶到时，迅速地不知道藏匿到了哪里，简直比洞里的耗子还要狡猾。

敌人的活跃和势力的扩大代表着Voldemort要管的事情增多了，他变得越来越忙。所以接下来，Voldemort不再能整天整天地陪在Severus身边了，他必须认真对待自己辛苦创立的基业。开始的时候，男人还会在晚餐前赶回来，像往常一样挽起袖子烹饪各种各样的精巧料理。渐渐地，他出现得越来越晚，神色越来越疲惫，只能将照顾Severus的任务完全交托给家养小精灵，然后自己批阅那些永远也看不完的文件。到了最后，他和Severus两个除了能够在夜里分享同一张床之外，几乎再没有见面时间。

“……我很抱歉，Severus。”Voldemort半夜里爬上床，往往会从身后拥抱静静躺着的人，轻声地道歉，然后又自嘲地低笑：“……对你来说，我不在的时候反而比较自在，不是吗？”

他的魔药大师似乎睡着了，Voldemort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回应。

九月的一个清晨，Severus从睡梦中苏醒时，身边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又已经冰冷。家养小精灵出现在房间里，服侍他进行洗漱和清洁，然后用漂浮咒把他移动到轮椅里——以往这件事通常是Voldemort亲自来做，红眸的男人一边嘲笑着他日益增加的体重一边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在怀里，等Severus在轮椅上安顿好，他还要仔细检查一下有没有任何不妥之处——而现在换了家养小精灵，Severus忽然感到一种强烈的不适应，或者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失落。如果不是那个人，就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按捺下这种心情，移动轮椅来到餐厅，看到桌上散发着熟悉香气的丰盛早餐之后，那种不安又瞬间减轻了不少。发现这一明显变化的Severus不由得立刻开始唾弃自己。他完全没想到仅仅相处了几个月时间，自己对Voldemort的依赖就到达了相当严重的程度。

——想想看，Severus，这种依赖有多么危险！那个家伙不可能一直这样照顾你，你们可是敌人！！而且你是带着任务来的，那个任务……必须完成。

想到这里，黑发的男人面对那些香脆的烤土司和煎肉忽然一点食欲也没有了。但为了腹中的两个小生命，他还是勉强扒了几口。餐桌的不远处有个壁炉，Voldemort庄园开通飞路网的壁炉并不多，但餐厅里的这一个正是其中之一。当然其使用是有大量的保密措施和限制条件的，也不受魔法部的监控，只有经过允许的少数几个心腹才能够通过——黑魔王可不会让随便一个什么人通过飞路网在他的庄园里转来转去。

Severus等小精灵收拾完餐盘，正盘算着是去书房里看会儿书，还是在花园里晒晒太阳，就看到壁炉里的火焰倏地升腾起来，变成耀眼的绿色。一个女人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容貌美艳却带着狠厉的味道，那是Bellatrix。

女巫是得到庄园飞路网承认的食死徒之一，但是未经Voldemort本人允许，她即便能够出现，也无法走出壁炉。但Bellatrix似乎并没有进入的打算，她只是朝壁炉外面打量了一周，目光很快定格在Severus身上，更准确地说，是他隆起的腹部上，然后露出嫌恶和憎恨的神色。

“……叛徒。”她恶狠狠地说，“看来Lucius没说谎，你居然真的能够怀孕。”

Severus警惕着，再一次确认Bellatrix不可能走出来，才缓缓地回答：“……这不关你的事，Lestrange夫人。”

“……是谁的种？我猜你自己都分不清吧。”

听到这样挑衅的言辞，Severus的脸色苍白了几分，他坐在轮椅上岿然不动，嘴上不示弱地顶了回去，“……我可以将你的话当做是对主人的侮辱吗？与其关心我的问题，我认为你更应该考虑如何为Lestrange家族延续后代。”

提到自己的夫家，Bellatrix看起来更加恼怒了，但她成功地将这股情绪压了下去，酝酿了好一会儿，女巫才勉强换了一种稍微正常的口吻说：“我不是来找你的。Lord呢？”

“很遗憾，他的行踪并不是我所能知晓的。”

“该死的。他不在这儿？”

Severus挑起一边眉毛，看Bellatrix的态度，似乎是出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报告，最终答道：“……他今天很早就出门了。”

Bellatrix咬了咬牙，转过脸打算离开，忽然又回过头来说：“我警告——警告你，你不会得意太久的。你以为Lord真的在意你肚子里的东西吗？别傻了，他怎么可能让一个肮脏的混血男巫生下他的子嗣？哼——”

“哦？那你的看法呢？Lestrange夫人？”Severus问道，压抑住听到这席话时内心里一瞬间泛起的不安，“在我看来，主人倒似乎相当期盼呢。”

“呵，你问我？我们可都是黑巫师。”女巫说，伴随着一阵尖锐笑声消失在了火焰里。

黑巫师，这个词已经给了足够的提示——黑魔法。Severus自己就是精研黑魔法的专家，在他读过的记载中，那些最邪恶的魔法，有好几个是需要将血脉相连的亲人进行献祭的——而由此获得的好处，无法估量。

Voldemort在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任何亲人，除了他即将出世的子嗣。

不，不会的。Severus告诉自己，即便是黑魔王，也不会这样做。那个人期盼着孩子出生时的眼神，第一次听见胎动时的惊喜，绝对不是作伪。

然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连根拔除。毕竟那个男人有着超然的表演天赋，他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扮演成这世界上最亲切，最招人喜欢的人——Severus已经上过一次当了，并且教训惨痛，不是吗？魔药大师犹豫着，手不自觉地抚摸上自己变形扭曲的双腿。然后他注意到壁炉的火焰还是绿色的。

为了安全起见，Voldemort庄园的壁炉上并没有配备飞路粉，使用的人只能随身携带。现在Bellatrix早已离去，而现在火焰仍在翻腾，明显是飞路粉撒多了的情况。

Severus的心脏怦怦地跳着。通路仍然在开放，也许这是一个好机会，但也许……是个陷阱。

男人不自觉地将轮椅移了过去，朝着火焰试探性地伸出手指——然而就算这样也已经超出了限制，火焰里忽然伸出一只手，猛地将Severus拉了进去。

壁炉里呼地一声，随即又很快恢复了正常，只剩下一台空轮椅停在旁边微微晃动着。

作者有话说：

☆、二十八

Severus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侧躺在地板上。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防止体重压迫到腹部，才仔细地打量四周。这是一间肮脏的屋子，一侧墙上有个破碎的窗户，金红的暮色穿过脏污的玻璃，投射到另一面墙上。Bellatrix出现的时间是早晨，这么说，他已经昏迷了一个白天。

屋子里除了一套破旧的桌椅外就什么陈设也没有，这使得Severus无法得到任何线索来判断自己的位置。前间谍叹了口气，暗暗诅咒自己因为将近半年的安逸生活而逐渐放松的警惕心，然后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某个黑发红眸的男人。再然后……Severus几乎要狠狠地锤几下自己的脑袋，因为紧接着出现在脑海里的，居然是各种各样热气腾腾的食物。该死的，他的条件反射一定是被扭曲了，怎么会有“主人＝食物”这样的思维呢。

由于那个人悉心的照顾，前间谍的饮食习惯现在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一天没有吃东西，他觉得饿极了。Severus再一次打量周围，确定自己除了等待之外没有别的事情能做，毕竟他现在魔力被封住，双腿无法使用，肚子里还揣着两个小崽子。然而Voldemort每天大半夜才回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失踪了？说不定还会以为是逃跑了……不，那个人的心思比任何人都要缜密，一定会发现疑点的。然后……他会来。

这一刻，Severus一心记起的只有自己的主人，他几乎忘记了还有一个叫做凤凰社的组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