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的娇软白月光_分节阅读_29

他说的有头有尾,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一般。

一边听了半天的赤朱也笑眯眯地插嘴道:“先生,你要拿出真才实学,让金鹰大人另眼相看。”

姜琴娘跟着点头,同样双眸期待地看着他。

楚辞头一回觉得搬石头砸脚的感觉很疼,偏生还是他自个作的,也隐隐有些嫉妒是金鹰时的自己。

他忙活半天,就只得了两身衣裳,金鹰那么几句话就能有这么个好看又精致的坠件儿,那可是金线绣的,一根根的全是金线!

“我,尽量。”他甚是艰难地应承道。

“娘亲,娘亲,你有信札哦。”早玩耍一圈的苏重华扬着手里的信札和小包裹哒哒跑过来。

小孩儿小鼻子上满是热汗,小脸红扑扑的很是可爱。

姜琴娘默算时日,心头就有数了,她扬起笑脸,接过苏重华手里的信札和小包裹,揉着他头发道:“一定是你公输伯伯今年的信札到了呢。”

苏重华踮起脚尖去瞅:“娘亲你快看看,公输伯伯是不是又送的一百两,他在信札里面有没有说沙场杀敌的故事?”

“不急,咱们回屋再看,”姜琴娘说完转头才发现楚辞还站一边,她补充道,“先生不好意思,我……”

“这公输是何许人?竟让大夫人顷刻就展颜。”他状若平常的问。

姜琴娘笑着解释道:“是我第二任亡夫在沙场上结识的异姓兄弟,因着亡夫故去时的叮嘱,这些年一直很照拂我。”

楚辞恍然,又似是而非的问了句:“与我呢?我和公输,大夫人觉得谁更能照拂你?”

第17章莫要动了

“苏家的双面绣,祖传的其实有三种,双面异色绣、双面异形绣和双面异针绣,但是这三种针法已经失传了,也就没人能学会。”

苏瑶捏着圆圆的竹篾绷子,紧绷的雪白布面上,纹绣着大片宝蓝色的朝颜花,翠色的青藤,蓝中泛微微泛紫的点光,还有凹凸不平的质感,都精致地叫人惊叹。

姜琴娘眉心拢起:“怎的就失传了?”

苏瑶摇头:“听说好像是祖上从京城搬到安仁县来,半路上遗失了。”

姜琴娘转着手里的五彩绣线,陷入沉思之中:“府中可还有留下来的双面绣藏品?”

苏瑶道:“有的,有一幅小插屏,纹绣的是双面异色奶猫春戏图,应该在我娘那里,轻易不给看的,我也只有很小时候的时候,那会父亲还在看过那么一次。”

听闻这话,姜琴娘熄了想从藏品着手研究的心思,想也不知道古氏定然不会将藏品给她看上一眼。

绷面上,大片怒放的朝颜花已经绣好了,此时苏瑶正在绣一直墨蓝色的蝴蝶,她看姜琴娘一眼,好奇的问:“嫂子,你怎想起问我这个了?”

姜琴娘将那日在堂上金鹰的提点说了一遍,末了她呷了口茶水:“今年下年会有钦差来县里甄选贡品,本来云家的云霞锦最有希望选中,我都不抱希望了,可如今云家名声坏了,我便还是想试试,兴许咱们家也能被选中呢。”

苏瑶是个性子软和没野心的姑娘,她弯眸一笑:“嫂子,你可真操心。”

姜琴娘失笑,她拿过对方的绷子瞧了瞧:“老夫人将印收了回去,外头的买卖我不用再操心,可我也想苏家能越来越好不是。”

说完她又道:“你的绣活越来越好了。”

苏瑶矜持极了:“嫂子我的绣活还是你指点呢,你莫要取笑我了。”

姜琴娘将绷子还给她:“有人拿女红当消遣,有人当吃饭的手艺,但我觉得,既是会就要精会,只有自个会了,这才是资本。”

苏瑶听的似懂非懂,不过她点头道:“嫂子放心吧,我看哪日母亲心情好了,央着她看一眼双面绣藏品,我自个再琢磨琢磨,指不定哪天就琢磨出来了。”

姜琴娘笑了起来,要说整个苏家谁最省心,她一定会选苏瑶和苏重华。

两姑嫂正话间,苏重华扬起张白纸脚下像踩着风火轮般冲进来,他嘴里还喊着:“娘亲,我今天画画了,先生夸我了,还说我很有天赋,日后勤加练习定然能成为大家。”

姜琴娘眉眼舒展,嘴角上翘,一霎那间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暖暖柔光。

她弯腰接住小孩儿,吃力地将人抱大腿上坐着:“那给娘和姑姑看看?”

苏重华兴高采烈地抖了抖,然后将手上的画纸平铺在桌上,扬起小脑袋骄傲的说:“先生教我画的兰花,是用的两种不同画法哦。”

只见偌大的白纸上,一半是用深浅不一的水墨胡乱涂鸦的线条纹路,能看出是经过先生修改,至少能分辨出真是一株兰花。

而另一半,则是用古怪的炭迹画的,和水墨勾勒的不同,炭迹显得冷硬,线条更清晰,且不知先生是如何教的,那炭迹兰花画的比水墨粗糙,可却比之更像!

姜琴娘讶然了:“这是怎画出来的?”

小孩儿的眸子亮澄澄的,像通透的水晶葡萄,他挺起胸膛,与有荣焉地道:“先生说,这种炭条是属于古波斯还要远的国度的人用的,画好了能和真的一模一样呢。”

姜琴娘和苏瑶对视一眼,两人女红都很不错,自然也经常挑花样来描,故而对书画也有一定的鉴赏能力,几乎只一眼,两人都看出了炭条画法的神奇。

姜琴娘舔了下丹朱唇珠:“阿瑶,你说若是咱们描这种炭条花样来刺绣会如何?”

苏瑶心肝也在发颤:“嫂子,兴许咱们苏家真能被御庭选中。”

姜琴娘重重点头,她也是同样的想法,遂耐着性子问苏重华:“重华,先生是不是用炭条画的更好?”

小孩儿奶声奶气地一口回道:“自然,先生画的兰花,我都以为是真的呢,差点伸手想去摸。”

闻言,姜琴娘坐不住了,她放下苏重华,当即决定去一趟勤勉楼:“阿瑶,我先去问问扶风先生。”

苏瑶点了点头,反倒是苏重华他今个才上完课,此时并不想回去,便在苏瑶这摸了几个点头,跑开去玩耍了。

彼时,楚辞正在勤勉楼书房里头,他穿着那身月白色纹绣翠色幽篁的长衫,长身而立,左手背身后,右手执毫笔,泼墨写意,随性潇洒。

姜琴娘进来之时,一抬头就见点光从窗牖偷泻进来,笼罩在对方身上,投落下斜长的暗影,将那张脸映衬的斯文端方。

姜琴娘踏进门槛的脚步一顿,她忽的就想起那日在中庭里,他问她的话。

到底是他还是公输,谁更照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