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华色_分节阅读_150

  李霁握住魏熙的手:“不过是想让你撒个娇罢了,谁知你丝毫不服软。”

  “无聊。”魏熙气嘟嘟看着李霁:“我现在想咬你。”

  李霁将另一只手递到魏熙面前:“咬吧。”

  魏熙看着近在眼前的白皙手掌,抬手推开:“谁稀罕。”

  李霁拉过魏熙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我稀罕。”

  魏熙抽回手:“我是说咬。”

  李霁看着魏熙的柔荑:“我可舍不得。”

  “我是说咬你。”魏熙说着,一扬下颌:“你既稀罕,便咬吧。”

  李霁可做不出咬自己手的事情,偏生魏熙在那儿虎视眈眈,李霁不由暗骂自个方才糊涂,正想糊弄过去,却见夷则走了进来。

  李霁松了一口气,问道:“怎么了?”

  夷则上前,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这是林玉娘传来的信。”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少……捂脸,真熬不下去了,明天尽量补上

第94章 终虚妄

  “玉娘手段不凡呀, 这才多久便有消息传来。”魏熙抬手接过信, 也没了和李霁腻歪的心思。

  她一目十行看过后,面色不善的将信塞到李霁手中,李霁接过, 垂眸扫了一眼信上内容:“当务之急是让剑南节度使摆正心思, 若是他与魏灏沆瀣一气,怕是要耗时颇久才可肃清。”

  魏熙托腮, 另一只手划拉着棋盘上的棋子:“能让魏灏胡闹那么久, 看来他的心思是定的实在。

  “他与魏灏和赵家没什么交情,如此作为不外乎是心大了。”李霁将信对折,放在棋盘上:“只要有心便好, 魏灏再如何许利,也是个未知之数,如何比得上朝廷。”

  “六哥是说看谁报酬高?”魏熙将被她拨乱的棋子摆回原处:“若是派人去, 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朝廷知他意图随魏灏谋逆,他怎么会信。”

  “这就要看说客的本事了。”

  魏熙拾棋子的手一停:“需得是个心思机敏之人, 还要有一张能颠倒黑白的巧嘴, 朝中如今可没什么能经得住事的年轻人, 总不能让那些老骨头千里迢迢的来吧,怕是到时候还没来,人家就响应魏灏清君侧了。”

  “不从朝中走, 时间太急,也难以取信于人。”李霁说着,抬手拾了棋子往棋罐中丢:“裴斯自上回官道遇险后便一直留在扬州, 怕是知道将要生变,留在这里等机缘。”

  魏熙抬眸看着李霁:“难得呀,六哥竟想到他了。”

  魏熙说着,往前探头,盯着李霁,有些揶揄意思:“他一个商贾,六哥怎么看得上他?”

  李霁垂了眼睫,继续将棋子往棋罐中收,上一世,裴斯是魏熙身边最得力的人,那是个洞察人心的聪明人,李霁从未否认他的能力。

  李霁没有回答魏熙的话,只道:“你不是想着用他吗?”

  “如今朝中能干的年轻朝臣太少,他有手腕,将来也会有家世,更难得的是,他是个有孝心的,也好拿捏,我很看好他。”魏熙说着,眼中有些深意:“我总觉得他和咱们李相公有些相似,只盼以后阿泽勤勉些,莫要让人像李相公一般事必躬亲。”

  李霁捡棋子的手一顿,随即道:“阿熙放心,我这个便宜儿子也是想他颐养天年的。”

  魏熙轻笑一声:“还真是个便宜儿子。”

  魏熙说罢,直起身子,将先前因托腮滑到肘窝的袖子扯下来:“魏灏预计起兵太过突然了,朝中没有防备,怕免不了乱上一回。”

  “依我看,魏灏若起兵,定是绕不过扬州。”李霁说话间,将黑子都收进了棋罐中,他见状罢了手,那帕子擦拭手指:“这就要看淮南节度使的了。”

  魏熙眸中蕴起冷色:“淮南节度使身在扬州,当日扬州大小官吏前来拜见,他却未来,虽说是抱病,但态度也是鲜明。”

  李霁温声道:“既然病了,便让他趁病一路好走吧,免得多受病痛煎熬。”

  魏熙微微一笑,低头却见棋盘上仅余白子,顿时就恼了:“你这是作甚,我先前还在将棋子往原处摆呢。”

  “已破旧局,还有什么再摆的必要。”李霁将棋罐摆在一侧:“不如再下一局?”

  魏熙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扶额:“不了,累的脑仁疼。”

  李霁将手放在魏熙头上:“我帮你揉揉。”

  魏熙把下巴垫在胳膊上:“我想听你弹琴了。”

  李霁轻笑,揉了揉魏熙的头发,便起身去取琴设案了。

  魏熙歪着头看着李霁忙活,面上不知觉的带出浅笑,等李霁摆好了琴,抬头看向魏熙,手上却是一滚一拂,上来便是一阵声势浩大的激昂之音。

  魏熙含笑听着,李霁眼中也带了笑意,室中唯有琴音作响,不论何种曲调,皆是和风柔律,风雨不侵。

  ————

  孟冬既朔,皇帝沉疴,久不视朝,原本早便身亡的大皇子魏灏,手持皇帝密令起兵勤王,言皇后谢氏祸乱朝纲,谋害皇帝,意图携幼帝登位,颠倒阴阳,皇帝不忍魏家基业旁落,命大皇子魏灏蛰伏乡野,联合忠义之臣诛杀奸贼,重振朝纲。

  孰料檄文发出不久,魏灏下毒谋害皇帝,意图栽赃皇后之事便人赃俱获,水落石出,皇帝大怒,命人凌迟了一众涉案之人,又拖着病体,亲自登朝,下令清剿逆贼魏灏。

  皇帝说罢,便一口血吐出,昏迷不醒。

  魏灏得知此事之时,便已经被逼的焦头烂额,本已收为己用的剑南节度使和淮南节度使皆不听指令,淮南节度使在他举兵东进时以护卫治所之名举兵攻打,他无奈撤回,后方南阳几郡却被剑南节度使趁乱所夺。

  他此方进展不顺,身在西北,早已与他约定好一南一北夹击的赵长清更是出师未捷,出营不足十里,便被前来视察的谢宜安以行兵谋逆之名捉拿。

  辛苦筹谋了那么久,却一无所获,魏灏知道,他其实不过是一个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跳梁小丑。

  眼下战事危急,他却再也没有心思去管,坐在桌前煮茶,从炙茶到烧水,皆是亲力亲为,他已经好些年没有亲自煮过茶了。

  魏灏将炙好的茶,放进茶碾中碾成茶末,却听门吱呀一声,一阵清雅的香风伴着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魏灏将茶末过筛,笑道:“玉娘,你说我这一辈子像不像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