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光[双性]_分节阅读_12
=33=
【纪恒】不是很愉快的番外,慎入(1)
除去不知道生父的幺儿,纪恒是按顺序给他们四个人生孩子的。华谨的个性决定了他是第一个人,由于方显的特殊,他在最初是比较靠近纪恒内心的男人,所以他是第二个,接下去则按照长幼来分,韩怀风略长了两个月,拿到第三个名额,冯淮就只能垫底。这个顺序他们控制得很好,在让纪恒怀孕的配种期,他们严守着彼此间的规矩。
纪恒有段时间陷入一种非常负面的怨恨情绪,尤其他光溜溜躺在床上,两条腿给人扒得大开时。其他人在边上玩牌或看电视,旁边的大床上,他的身上则趴着个干穴干得像禽兽似的男人,那人激烈粗暴地拱动着他的下身,将他压得动弹不得,来自那人的湿热鼻息吹在他的颈部,带着一种灼人的温度,还有那人浓郁的男性气味也笼罩着他。
他在那儿被授精,被顶得一直啜泣,脸上全是泪痕,可只能张开双腿让男人的大肉棒塞他的穴里,把小穴干得又红又肿,为了尽快结束授精的过程,在自己的淫水干燥之前让男人射在他体内,他还强迫自己放松,让小穴开开些,好让肉棒可以插到子宫里面去,被插得那么深……
生孩子是避不开的,纪恒在怀上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曾近用过各种方法想说服这些男人让他打掉孩子,他祈求过,也愤怒过,他质问华谨,因为在起初华谨亲口答应过不会让他怀孕,华谨不能言而无信。但是华谨的态度是很无所谓的,他摸着纪恒的肚子,让他好好去回想言而无信的到底是谁。
纪恒不甘心就这样生下孩子,他清楚自己的个性,优柔寡断又喜欢逃避,生下孩子只会是他的束缚,纪之明在这些人手上,他又不敢私自堕胎,便抬出了各种条件,甚至怂恿其他人,为了华谨的儿子,其他三个人在配种时不能干他前面就算了,他怀了孕,做爱也不能尽兴,那多可惜呢?
方显和韩怀风是聪明人,不可能上他的当,冯淮则有点傻气了,不过他按耐不住雀跃地对纪恒说:“我们可以忍,你后面还有一个洞呢,再说早晚也会轮到我们的,等你生下了娃儿,你会有奶水,我,我到时候也想吃你的奶!你给华谨的儿子喂完,你要让我也吃!”
就这样,纪恒看不到希望了,从第二胎开始,他已经不对这几个男人的人性存在任何幻想。
这伙人平时性欲就超乎常人的旺盛,轮到配种的时候,那更是和吃了强效性药一样,在他身上动个没完没了,能把他下边完全操得失去知觉,一天下来,特别脆弱的腿间会被拍打得淤青,男人下来后,灌满小穴的精液一点点往外流,流上许久都不会停。
男人的汗水在性交过程中沾到了他的身上,他也出汗,全身都滑不溜丢的,男人一射精,他整个人从内到外就都是这个男人的印记了,在性爱结束后很长的时间里,他的下身都没法挪动的,就维持着两腿大张的姿势,死了般平躺在床铺里,由着精液和他高潮喷出的淫水一并渗透了被单,形成大片阴影。
纪恒在床上被男人干穴,往死里干,他的哭泣夹着男人的低吼声,他被人一边操着小穴,一边被人骚货婊子地骂着,他被弄哭了,说着很下贱的话,还被迫怀上男人的种,其他人在旁边打牌。
偶尔,有空的人会过来看看他被猛干的情形,用摄影机拍他被男人搞时的样子,把他满是口水和眼泪的面容拍了几个特写,又用镜头记录下他的小洞怎么吞下那根粗长的大棒,下边的阴唇被反复翻动着,猩红的阴部涂满了银亮的液体,连他前方的阴茎都射到发肿。
说不清楚什么原因,他们这种视若无睹,比一起上来蹂躏奸污他,更让纪恒觉得难堪。纪恒想报复他们,想要找到办法让他们几个产生嫌隙,然而他太清楚了,这四个人之间就算有打打闹闹,这个小团体的关系却为了他而极其坚固,他有什么办法呢?他再三思量,终于萌生一个还算不错的法子。
在计划给韩怀风怀孕的时候,纪恒一直私底下勾引华谨。只要韩怀风从他身上下来,一离开,又给他逮到和华谨独处的机会,不管多累,他都会主动去缠着华谨,用那个还淌着别人精液的肉洞去摩擦华谨的裆部,要骗华谨来和他做爱。
作者想说的话
没有阅读完前面的文的,建议不要看这篇。
然后,文的内容不代表作者的观点和……呃,人品?
虽然不合理,但是,我求不为读后感负责,泪奔!┭┮﹏┭┮
【纪恒】不是很愉快的番外,慎入(2)
华谨喜欢插他的雌穴,如果可以,他的阴茎可以一整天都塞在纪恒的阴道内。授精期完全不能碰前面,对华谨来说是一个严峻的考验,韩怀风确保血统的守卫又特别森严,别说让人也插着玩一会儿了,让人用龟头蹭一下那个洞都不行。
当纪恒像条发情的光溜溜的蛇,慢吞吞地爬到华谨的大腿上,亲着他的嘴唇,又拉起他两只手放到自己的屁股,冲着他微笑,华谨确实懵了一懵,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解开裤子,握着阴茎将龟头插进了纪恒两片细嫩可爱的阴唇中间了。
既然都插了,那就干他,不要在他体内射精就好了,韩怀风有事出去了,又没有别的人,不会被人发现的。华谨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把纪恒抱到那张凌乱不堪的大床上去,挺着大肉棒往那热乎乎的嫩洞里面操,嘶哑着说:“骚货,老子想死你这小屄儿了,你里边真水,把屄儿张大些,让我好好捅几次!”
纪恒其实累得没有一丝力气了,刚空出来的小嫩洞这么快就迎来了另一根肉棒,接待另一个男人,他难掩痛苦地叫出了声,可他仍然将淌满淫水精液的两条腿盘到了华谨的腰上,敞开身子容纳了这个动作粗鲁的男人,让那紫红的棒子撑开了他蜜穴的内壁,将它填得不留空隙。
华谨背着韩怀风,在纪恒只属于韩怀风的这个时期,他偷偷干了纪恒一次,在纪恒湿湿滑滑的阴道内插得很爽快。他和韩怀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按照他们的协议,他的这种行为简直是太无耻了,可惜纪恒正在他底下浪叫着,那小洞儿吸着他的阴茎不放,他没法离开,只得俯在纪恒身上猛烈抽插,一面操着这极品骚货,一面还为自己辩解,反正这洞儿他也有份,又不是没干过,不射进去就好了,不妨碍韩怀风配种就好了。
华谨打定主意不在纪恒体内射精,纪恒却有另一番打算,他伺候了近一个小时,肉壁都快被插出血了,华谨在最后关头要撤退,他就偏偏紧紧抱着华谨,在他的耳边哽咽着叫他老公,不让他离开,非让华谨全射了进去,让华谨的精液和韩怀风的精液混在了一起,同时充斥着他处于受孕期的子宫……这之后,华谨披上了睡袍,坐在床边抽烟,背对着纪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饶是他在性爱上被调教过,接连侍候了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仍让纪恒疲倦不已,他叫得喉咙都痛了,脑子里晕乎乎的,华谨骂他一句:“你这贱人!”纪恒听见了,没在意,他想华谨发泄过火了,看出了他这事的目的。
可又怎么样?他得逞了。纪恒有点好奇,他也默默祈祷,十个月后,他要是生下的孩子是华谨的,韩怀风会是什么反应?反正孩子生下来都是会去验的,只要是华谨的,那就瞒不住,这算什么?算是华谨给了韩怀风天大的羞辱,送了他一顶大绿帽?好像也不太对……真好玩。
华谨在他们一伙人之间,经常占主导地位,倒不是其他人怕他,而是他们让他。华谨脾气容易暴躁,行事太霸道,顺着他的性子比较好办事,否则事事争到底,太麻烦了。不过,这不意味着他可以无视其他人,可以为所欲为,他还没有这个权利和能力,所以他在纪恒的身上下来之后,立即就知道自己这事错得离谱了。
为了稍作弥补,华谨把纪恒从床上拖起来,拖进了浴室里,用水给他冲洗下半身。纪恒在当初试图阻止自己受孕,就用过这个性交后冲洗的办法,两个孩子的出生证明这种做法没什么用处的,他就由着华谨给他洗,只是喷洒在他阴部的水流细细密密的,让他张开腿抖索了好一阵,生出了一股尿意,达到了比被肉棒操弄更让他喜欢的小高潮,洗完他就回床上安安稳稳地睡觉去了。
纪恒入睡时,唇际是翘起了点儿弧度的,他那种等看好戏的态度,华谨的手是拿起了又放下,几次想要伸手掐他,就是没忍心。华谨非常烦,他出去露台抽了几根烟,虽然他这一次不一定就让纪恒怀上,可如果怀上了,纪恒的这一胎是他的,他和韩怀风的关系就不可能修复了,他们所有人之间对彼此的信任也会荡然无存。
“妈了个逼!那个贱人把腿一张,叫几句老公,老子就成白痴了,被他耍得团团转,操!为一个小破逼弄成这样,真他妈的丢份儿!这破逼玩意!”华谨不由得咒骂着,把烟头在栏杆上摁烂了,抓起烟盒和火机就回了室内。他有了主意了,他只有现在跟韩怀风坦诚,才能避免更严重的后果,要是十个月后纪恒真生下了他的孩子,那纵然是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收场了。
【纪恒】不是很愉快的番外,慎入(3)
如果倒一下位置,在他准备让纪恒怀孕的时候,他们几个背着他偷偷和纪恒搞了前面生孩子的小洞,他估计就得翻脸了,何况还射精进去,射完了还不说,那完全是拿他当乌龟王八在看待。华谨他无从选择,仅能在当天晚上,所有人在场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了韩怀风,他有些不太好开口,但还是顾着自己的面子,姿态有些端着。
然后,全场的气氛陷入了一片凝重之中。又过了好半晌,倒是方显先反应过来,他神态沉着,吩咐冯淮说:“小淮你现在出去买盒避孕药回来,让纪恒把药吃了,他现在不能怀孕。”冯淮咬牙切齿地瞪了华谨一眼,抓起了桌上的车钥匙,用力地摔上门,大踏步地出去了。
这摔门声之后,韩怀风才微微皱着眉头,以不是很肯定的口气,说:“所以,在中午我走之后,你就和那家伙上床了,你搞了他前面那个洞不说,还他妈的给射进去了,是这意思吗?我刚搞完,前脚刚走,你就进去搞他了,是吗?”
华谨沉默了,他可以解释是纪恒刻意勾引他的,不过那是在推卸责任,因此他没有这么说,只是稍稍颔首,承认了:“嗯,是这样没错,我搞了他那个洞一次。”韩怀风的性格有他自己的独特性,他是那种坏得不明显的人,长相甚至能用美丽来形容,常是笑意吟吟的,很少和人正面起冲突,结果华谨的话一落下,他就冲上去拎起华谨的衣领,一拳就打了上去。
这一击力道十足,华谨半边脸都木了,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他爸以外的人揍过,他下意识想要还手,但是看见韩怀风一张白净的面庞都有少许扭曲了,气得很是不轻,他便忍住了,没有打回去。只是这么一拳,它不足以发泄韩怀风的愤怒的,华谨刚揉了揉挨揍的脸颊,韩怀风第二拳就又随上来了,他又忍了,岂料韩怀风两次还不够,还要来,他就发现干站着挨揍是很愚蠢的,他就展开了反击。
两人身高体格和力量都差不多,华谨性格刚烈,打起架来猛上几分,偏偏的,韩怀风此刻也没什么理智,所以势均力敌,两人打得没高没低,桌上的东西掀了一地,摔得满地是玻璃渣子,“你个王八蛋!你要不要脸啊?啊?你想干什么你?让我乐呵乐呵的帮你养儿子,然后过十八年才知道我儿子其实是我好兄弟的种?你他妈的!”韩怀风厉声责骂着,下手一次比一次重,朝着华谨的右边太阳穴就打。
华谨一面防守,一面进攻,觉得韩怀风的话完全是在污蔑,他用力推了韩怀风一把,咆哮似地说:“别往我身上泼脏水!老子要是有这心思,我现在告诉你干什么?房里那破逼玩意又不是个处儿,这事要是我自己不说,你能发现我今天玩过他?”
韩怀风根本听不进去,他现在就像被其他雄性侵犯了领土的狮子一般,变得极其好斗,华谨也很不爽快了,两人越打越没章法,最后不可避免地滚在地板上演变成非常低级的扭打。
方显异常镇定地倚靠在门边,直到他看看时钟,感觉两人体力都差不多了,这才过去分开了他们,“坐下来,谈谈。”他说,把韩怀风推进了左边的沙发里,再把华谨推进了另一边。
两人互相瞪着,还在粗重地喘着气,浑身都是汗,衬衫都湿得半透。方显隔在了两人中间,他对这件事的处理显得温和,给两人分别递了烟和火机,韩怀风余怒不消,拿了火机就去仍华谨,“从小到大什么都让你,结果你这么没良心!你自己说说,我有没有哪件事对不起你过?你非要纪恒的初夜,我们没人跟你争,让你磨磨唧唧大半年,我们还替你看着,省得他不小心被别人开苞了!你非要他第一胎生你的孩子,行,我们也同意,你先来,我们往后面排,结果呢?!”他一叠连声地问着,额头上隐约浮着青筋,问着问着,仿佛是满腔的情绪从言语上表达不出来,他一拳砸在了石桌上,“你现在干的是人事!”
华谨自知理亏,他虽然不服气,却没有反驳,就静静地抽着烟。方显在中间思索着合理的处置方法,他望了一望韩怀风,有些理解,有些同情。华谨的儿子四岁了,他的儿子也快满两周岁,如果不是纪之明失踪的事让纪恒知道,去年他的精神状态特别差,在去年他就该给韩怀风怀上一个了,可惜这场意外,让韩怀风多等了一年,他期待了很久,所以才会这样生气。
这事华谨不受点罚,那说不过去。方显拿定了注意,等华谨抽完了烟,他就用指背敲敲桌面,打破了两人间凝固的氛围,“这事再追究也没意思了,大概是纪恒有意勾引华谨的,他没忍住也正常。”方显说道,华谨即刻认同地点头,附和道:“这太正常了,我不喜欢插他的屁股,你们也知道啊,这些天我就没满足过,他冲着我发骚,我当然忍不住了,他张着腿的那骚样儿,换了怀风你来,你也忍不住。”
作者想说的话
太渣了,简直不忍心往下发了==
【纪恒】不是很愉快的番外,慎入(4)
韩怀风要说话,方显不希望他们两个人刚打完架,又吵了起来,便抢过了话,劝着韩怀风:“华谨不可能故意要坏你的事的,他不会让他的孩子叫别的男人爸爸,而且他要是打算让纪恒再生一个他的孩子,他今天确实不会告诉你,等将来孩子生出来了,你一验不是你的,他推说他不知道,非说这是意外,你能把他怎么样?”方显顿住,让韩怀风能把话听进心里去,见韩怀风的怒火稍微冷却了,他才又说:“所以别揪着不放了,纪恒偶尔会耍点小性子,华谨没忍住就是已经傻了一次了,你别傻第二次,要是全都傻了,以后怎么制得住他?”
“你道理是一套一套的,可我听出来了,你完全是站华谨那边的,也是,两人都是当爸的,总是比较有共同语言的。”韩怀风冷冷一笑,看向方显的目光带着嘲讽。方显叹了叹气,他不解释,摆平了韩怀风,他转向了华谨,说:“这事也不能这么算了,在纪恒有怀风的孩子之前,你不能再去碰他,我的意思是,连他的后面你也不能碰。”
华谨本来正整理着扭打中被扯乱的衣服,冷不丁一听,他怔了,脸上浮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没吃错药吧,阿显?”他问道,伸手要去探方显的额头,“你脑子是不是发烧了?”方显打开了他的手,他盯着华谨,从方才就一直表现得温温吞吞的他,在这时才有那么一点儿严肃,他有条不紊地说:“你这事做的不对,华谨,如果今天你可以随意破坏我们的约定,明天我也可以,后天小淮也可以,那我们几个之间,以后就可以不守规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我都说了这是个意外了,我又不是存心的!”华谨恼火地抓了抓头发,方显又叹了口气,他一直得为他们之间的平衡出力,这次也一样,他放缓了口气,说:“不管是不是存心,我们几个人既然平分同一个男人,就一定得按规矩来,当时我们说的还是谁不按规矩来,谁就退出,我现在没叫你退出吧?像怀风说的,我确实有点向着你的,所以你也要认罚才是,否则这种乱规矩的事,有一就有二,大家变得越来越没有忌惮,以后就是谁搞得倒谁,谁就得到更多些,”方显说到这里,他直视着华谨的双眼,笑了一笑,“如果我们几个将来会为了纪恒斗起来,那何苦几年前不先斗了,为什么我们几个要平分?就算是到了今天,也没有人真的喜欢看纪恒和别人做爱吧?”
韩怀风堵在心口的那股气,这才见舒畅了,然而他没有幸灾乐祸,一个是他没想过要罚华谨,一个是他在回想着方显的话。他们几个人是必然不能决裂的,这么多年,方显总在关键时刻起作用,让他们清楚平衡有多重要。
早在当初他们就发现了,若是斗了起来,他们几个谁也搞不死谁,就算有人胜出,那代价也必然是巨大的,所以他们才不得不接受分享这个事实。
华谨词穷了,他不乐意就这样受罚,又无奈,这种无奈渐渐就变成了厌烦,正当他这一时没法子的时刻,冯淮回来了。
冯淮还是那样小孩子的脾气,把不高兴全都写在了脸上,就让他看起来特别幼稚,他看也不看任何人,拿着药就进了房间,房里传来了对话,估计纪恒没反抗,没一会儿他就出来,“怎么样?”他问道,把药盒子扔到了茶几上,人坐在了方显的对面。
方显把经过和决定简单交代了,冯淮观察着当事人双方,两人嘴角和颊边都好几块青紫,衣服皱巴巴的,人也比较疲惫的模样,他就使劲哼了他们一声。四个人默默坐了半晌,华谨又抓乱了自己的头发,整个人都显得有少许蠢蠢欲动着,他大声问:“这个不能碰的范围是有多广?我不插他屁股,那摸他的奶子或让他给我口交,这个是没问题的吧?”
“那你得问怀风的意思了。”方显应道,华谨就盯住了韩怀风,大有一种他不肯就再和他打一场的架势。韩怀风不怕他,近似于挑衅地抬起了下巴,说:“抱歉呢,你靠近他的时候,摸他可以,但你的裤子不能脱。”华谨咬咬牙,爽了那一个小时,换来这么份狗屁憋屈,这算是他在这辈子最亏的买卖了,正当他决定还是再和韩怀风打下半场之际,纪恒出现在了房门口,形色仍透着睡意。
纪恒在个屋子里是不穿衣服的,只有要走出门才会穿,他的这身打扮十分仔细,衬衫直扣到了最上面那颗扣子,衣摆塞进了裤子里,腰间系着黑色皮带,外面还加这件外套。可能是那次在纪之明面前被男人扒光轮暴的经历,给了他不可磨灭的阴影,他特别排斥在孩子面前露出身体,也怕孩子闻到他身上沾满着的男人的精液味。
作者想说的话
谢谢留言=333=
【纪恒】不是很愉快的番外,慎入(5)
这是纪恒的心理疾病之一。不管再怎么清洗,他都有种自己身上全是精液的幻觉,看不见的精斑覆满了他的每一寸皮肤,他也不怎么喜欢蹲下,怕阴道和肛门随时都能拉出一大滩混合了几个人男人的精液来,精液会渗过他的内外裤,直接淌的满地都是。因此要陪着孩子,他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怎么能让这么肮脏的身体触碰到他的孩子?
他们望着纪恒,纪恒这种正儿八经的打扮,充满了一种圣然不可侵的气质,总能刺激他们扭曲的欲望,想把他的衣服撕得粉碎,让衣服下那副淫荡柔媚的肉体又打开,又把他骑在胯底下搞死他,用肉棒钉得牢牢的,过了多少年都好,总是见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想压着他,操他,想和他性交,弄脏他……冯淮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他并不受惩罚限制,他想要过去抱起纪恒,想把他扔回床上去,想去他的屁眼里爽爽,那个小屁眼子也是迷死人了,真不知道华谨嫌弃它什么,可现在谈这正事呢,其他人都没动作,纪恒又刚吃了药,他要是去求欢,好像说明自己不成熟。
纪恒在厅中央站了几分钟,见他们都没什么要求,他就无所谓地转身朝着门走去。他在房间的监视器看见了,隔壁的儿童房里,他的两个孩子午睡醒了正在玩,他不放心他们,“纪恒,你等一下,”方显叫住了他,他的声音里没有对待纪恒常有的温柔,反倒有一丝淡漠,他问:“你想离间我们几个的关系吗?”
“……”纪恒没有应答,没有回头,他挺直了背脊站着,那身影是这么的疏远,就连他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叙述着他的拒绝。方显凝视着他,良久,他对纪恒说:“不要这样做了,因为你,我们几个人的孩子都会是亲兄弟,我们要是不和,孩子们的处境就会比较尴尬了,你忍心让他们将来兄弟不和睦吗?”
纪恒已经许久不曾和他们有争执了,只是方显的话在他听来特别刺耳,他转过了脸,眼角的余光瞥着他们,那神态满含着轻蔑,说:“别拿孩子跟我说事,你或你们任何一个都没这资格,你知道吗?”
言罢,纪恒要离开,其实另外三个人是没要对他怎样的,没想到的是方显不肯轻轻放过,他在纪恒的手放上了门把,在他开门之前,轻描淡写地告诉他:“华谨要罚,你更要罚,反正华衍也四岁了,明天就把他送回华家去养,别让他留在你身边了。”纪恒的手停了几秒,随手紧紧握住了门把,紧得他手上每个关节都泛白了,而不只是他,华谨都倏地从沙发里蹦了起身,他对于方显这种自作主张十分反感,怒道:“你哪来的资格做这样的决定?我儿子不留在他身边,回我爸妈家去干什么?”
方显没空和他解释,他挥挥手,示意华谨暂时先别捣乱,华谨还准备质问,纪恒就回过身来,他在这几秒里完全换了一个人。他的表面上没有任何情绪,眼睛里黑森森的,黑得仿佛是浓得化不开的墨,双颊上却又透着诡异的苍白,嘴角稍稍上扬着,牵扯出了很僵硬的微笑,“呵,已经弄丢了我一个小孩还不够,现在又要带走另一个,怎么?对着衍衍,你们也下得了手了?”他轻轻地问道,说的每个字都裹着一层坚冰,全身上下都张开了锐利的尖刺,每一块绷紧的肌肉都具备了对抗的强大的力量,犹如是被人彻底激怒的猛兽,让人看了心惊。
冯淮心疼他这样,他想走过去安慰他,但被纪恒眼中的憎恨阻止了脚步,他愕然,调教到后来的这两年,纪恒已经温顺了,再没有这样憎恨地看过他们了。不,就算是经过了那次惨无人道的轮奸,第二天清醒了,纪恒的憎恨也没有现在重,他们爱了他这几年,没有让这个人有感情就罢了,这人的恨竟然比从前更多?
“不要妄想。”纪恒对着他们所有人,一字一字地说:“孩子是我的,衍衍和小船儿都只是我一个人的,你们别想把他们带走,也别再拿我的孩子来要挟我,否则……我会让你们付出想不到的代价!离我和我的孩子远点,永远,永远!你们这几个人渣!”
直到纪恒离开了,他的话仍在他们几个的耳边回荡着,引起一缕莫名的震颤。待到清醒过来,韩怀风和冯淮都怨方显,不约而同地就说:“你疯了吧?好端端的惹他做什么?”方显揉了揉眉心,弄得他有两分倦了,他倒进了沙发里,望着吊在顶上那过分夸张华丽的水晶灯,喃喃道:“不能让他存有挑拨的心思啊,一辈子还太长了,由着他的话,那迟早得弄出事来,所以得罚,而要罚得他痛,就只能从孩子那儿下手了。”
作者想说的话
谢谢留言。
【纪恒】不是很愉快的番外,慎入(6)
当初,在发现纪之明失踪之前,面对不是自愿生下的孩子,纪恒就是有感情。这很难说清是他的性格使然,还是他这个身体造成的原因,他非常爱惜他的孩子,连对待被强迫生下的孩子,他亦是如此。纪之明失踪了,那种伤害击垮了他,纪之明的重要性从根儿上就是超过另外两个孩子的,重要到能让他所有的情感和反应都完全丧失。
没有了那个孩子,纪恒行尸走肉着过了将近一年,直到有一天,华衍在他的面前被开水烫伤。纪恒不是有意伤害他的,他烧了开水就发呆了,这才造成了事故,让华衍左边大腿的皮肤被烫烂,连整片肉都烫得死白了,当场痛得昏厥了过去,后来留下了一辈子的伤疤。
那天纪恒就抱着孩子傻坐着,那小小身子还填不满他的怀抱,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他试着轻唤孩子的小名,他哽咽着不停地叫衍衍,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摸着孩子的小脸蛋,摸着孩子酷似华谨的眉毛,又摸着像极了自己的嘴巴,摸着摸着,他就哭了,所有的情绪都疯了似的翻涌,让他开始只是流泪,跟着是抽泣,之后就嚎啕大哭了,一边哭,还一边抱着孩子去找那设了限制的电话,脑子里冒出了从没记住过的号码,忘了是他们谁的,打过去也不会说话,只是对着电话哭得喘不过气。
当年之明出生时的狂喜,以及另一个当年生下衍衍的屈辱,都在此刻夹杂在了一起,纪恒很痛,他抱紧着的这个衍衍,他所失去了的之明,都让他痛得简直想就这么死去,想要以死亡来逃避这样不可承受的痛苦,可怎么办呢?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稍微好过一点呢?到底出口在哪里?他已经这么累,这么艰难了……
太苦了,纪恒咬着嘴唇,拼命把要崩溃的嘶吼咽在了喉咙里,然而那苦涩的眼泪根本止不住,他只能把孩子娇弱伶仃的身躯紧搂在胸前,借以略略抵挡那撕心裂肺的痛,他有那么多对这命运的控诉,尤其想要问问为什么对他的折磨,总要通过伤害他的孩子来施加给他?让他的心不仅是痛,还无比的憎恨着世上所有的一切,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的懦弱,恨那几个男人,恨那假若真的存在的满天神佛。
……
后来也是乱七八糟的日子,华衍的烫伤只在大腿上,很严重,他又太小,不仅治疗的时候十分难受,后续恢复也让他吃了不少苦,又痛又痒,成天都哭。纪恒的愧疚在那段时间上升到了顶点,他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华衍,似乎让他离开一步,他都会死,总是抱着孩子不放,嘴里神神叨叨的。
纪恒在乎孩子,华谨他们不仅不会开心,还担心得不得了,怕他会这样疯掉,于是安排了心理医生给他做开导。幸好随着华衍的伤势好转,他的病情也跟着好转了,只是他对孩子那种不正常的紧张,就是在那时候开了头的。
纪之明是在房间里凭空消失的,而一看走眼,华衍就伤得那么严重,这两件事都说明他的孩子特别容易出事,得时时刻刻守着才行。纪恒是如此想的,于是他一刻都不愿离开孩子。
另一个属于方显的儿子取名叫方清舟,纪恒从不承认孩子的姓氏,只叫他小船儿,他也将他和华衍放在一起,两个一起看守,犹如看守者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他才有安全感。而他能关心孩子,那自然是好,可是他的做法让他们几个人郁闷至极,又不敢强要他改,唯有根据医生的建议,逐渐引导他,总算改善到在孩子待的地方装满摄像头,纪恒能接受在有的时候只透过监视器看着他们。
纪恒太在乎孩子了,似乎把人生全部意义都寄托在了孩子上面。正是这样,方显要华谨把衍衍送回他父母那儿去,华谨不同意,韩怀风和冯淮两个人也不同意。失去了纪之明让纪恒险些没了命,假如把衍衍也送走了,就算小船儿还留在他身边,纪恒不会去寻死,他也会再一次犯病……不论是什么事都好,他们就是真的不愿意再次经历那年的煎熬了。
方显在这事上展现出了罕见的坚持。在晚饭后,纪恒带着两个孩子在花园散步时,他们四个聚在了二楼的露台,围着圆桌开起了小会议。“清舟还能再耽搁些日子,可华衍四岁了,他应该去幼儿园,这样一直待在这里,等我们偶尔有空带他出去,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方显从另一个切入点谈起这件事。
韩怀风和冯淮不发表意见,华谨瞥向了楼下花园,纪恒一手牵着一个,正在沿着草地散步和晒月光,他深深抽了口烟,有些儿含糊地说:“送走了衍衍,纪恒会再次犯病的,我都不敢想他又少了一个孩子会怎样。”
“又不是再也不让他见了,他总得尝试放手的,难不成你要把华衍也关一辈子?还有,你爸妈还不知道华衍的存在吧,他们这两年有没有逼你结婚生小孩呢?”方显温和地提醒着他,这话戳中了华谨的心病,瞬间,他的面色就笼上了一层阴霾。他们几个都是独子,一晃三十岁了,家里越催越急,尤其是这两年,催得他都不想回去,他又不能告诉他父母他在外面连孩子都有了,今年都四岁了,估计两条腿都会被他爸打断。
【纪恒】不是很愉快的番外,慎入(7)
他们三个肯定有相同的问题,华谨忍不住就问道:“你们爸妈也逼着的吧?”方显耸了耸肩膀,韩怀风无奈地嗯了一声,嘀咕道:“所以我才想赶紧生一个,好和家里交代,偏偏你小子给我捣乱。”冯淮则侧着脑袋,微皱着他那张娃娃脸,说:“我这边就算不上逼,只和我提过几次,不过我们背着家里在外面有了孩子,应该会被训很惨的吧?”
“我不会,我只要不说孩子的来历就好了,但华谨不一样,他爸八成会打断他的腿。”韩怀风轻笑着说,话里带着乐见其成的含义,华谨瞪了瞪他,反击道:“别得意,我看你爸也未必很喜欢你给他添孙子。”冯淮寻到空儿就插嘴了,想到小时候华谨被揍得那么严重,他很真心地给华谨劝道:“如果你爸要打你,你就赶紧跑呗,不然就躲你妈后面,你妈会护着你的,你爸发起火来是怪吓人的,你真的认怂比较好。”
韩怀风笑得更肆意了,华谨把靠枕抓过来,一把砸在了冯淮的面门上:“孙子!我看你将来怎么样!”三人打闹了些时,渐渐的心绪就沉闷了下去,他们看着楼下温柔的画面,纪恒正拿着小卡片教方清舟认东西,展现着从来吝啬给予他们的笑容。方显也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记恒,然后他端起了杯子,浅饮了一口茶,还是持着他的决定:“让华衍离开一段时间吧,哪怕是几天也好,让纪恒明白他的处境,他必须要真的认命,死心跟我们过一辈子。”
把衍衍从纪恒的身旁带走,冯淮试想一下那光景,都感到极不忍心,他不太理解地问:“阿显,你怎么要这样对他?你到底爱不爱他啊?”方显静了几分钟,他的目光平静而坚定,他说:“正是因为爱他,想和他过一世,我才这么对他。我很清楚我是不可能会得到他的爱情了,你们也一样,所以就留着他的人吧……如果最后人也留不住,那就留下他的尸体。”说完,他对着所有人笑了一笑,那容颜是一如既往的俊雅斯文,就像纪恒初次见到他,他对着纪恒笑,散发着让人不自觉会去信任的善良,美好得仿似会发光,仿似一个骗局。
我们这么自私,果然是禽兽不如啊,华谨和冯淮的内心都在嘲弄自己。韩怀风想得深了些儿,感情注定得不到回应,感情让人憎恶和鄙弃,那空虚就靠着向纪恒索取更多的性爱来弥补,纪恒的身体能够给爱人享受的,他们统统都要霸占,包括吻、爱抚、性交,所以……韩怀风往屋内的时钟处一瞥,想到自己的播种计划,他离开了露台,不一会儿就出现在庭院里,将纪恒扛在了肩头上。
纪恒没有反抗,他朝孩子们挥挥手,以作为安抚,眸子里幽幽的,犹如深夜里反照着月光的湖水,闪着粼粼的波光。他那样无所谓地被韩怀风带回了房间,当被一把扔进了大床里,他就仰面躺好,闻着床单经阳光充分爆嗮后清新的味道,等着即将到来的一切。这些人之前就和他示爱过,他认为他们误解了爱情的定义。
这些无休无止的肉欲,这些肆意妄为的凌辱,怎么会是爱?纪恒习惯性地张开了大腿,韩怀风赤裸精壮的身体欺上了他,他安静地望着那人美丽得毫无缺点的五官,感到灼热的硬棒抵在了他红肿不消的雌穴上,顶端沿着狭隘的肉缝蹭了几蹭,没等到他的穴儿出水,便刺穿了他的穴口,一下猛捅进了他的体内——纪恒因为疼痛而僵住了身体,双手也握紧了韩怀风的肩膀,指甲微刺入了韩怀风的肉里,“这是爱吗?”他心上浮现这一份迷惘,没有发出声音,“有病……这怎么会是爱。”
【纪恒】不是很愉快的番外,慎入(8)
方显最终说服了他们三个人,不过落实他的决定始终是困难重重。纪恒听不进道理,只会固执地把孩子留在身边,孩子才四岁,幼儿园能学做什么东西呢?就算有,他能够自己教给孩子,还能教得比老师好。
纪恒不让孩子走,却也没提过要跟孩子一起出去,他许久不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了,他是离不开这所监狱的,每个月仅有的几次放风,都是在几个男人的严密看守下度过,所能去的地方,也无非是到处看看风景,或者换些新鲜的地方陪男人做爱。
韩怀风的心思全放在给纪恒的肚子播种上,而华谨和冯淮无论怎样都不同意强行把衍衍送走,华谨也迟迟找不到机会向父母坦白他已经自己在外成立了家室,有了孩子。
这一耽搁就是两个月,华谨和韩怀风打架留下的伤痕早就消除了,连纪恒怀上了他的第三胎都满了一个月,华衍依然养在了纪恒的身边,天天趴在他的膝头上跟他撒娇,又很听他的话,从不惹事,和他那亲生父亲全不相像。
这一天,因为父亲亲自打了一通电话给他,华谨不得不在晚上九点钟回了家。他拿着外套和钥匙走进了家门,大厅里的热闹景象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几不可觉地皱起了眉头,华云峰朝他招招手,笑呵呵地说:“华谨回来了,过来,给你邵伯伯打声招呼。”
华谨听得出父亲心情不错,他把东西交给了佣人,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父亲身边,“邵伯伯好,好久不见。”他说,往这位世伯左手边瞄了一下,是一个娇美而羞涩的小姑娘,他稍稍回忆着,想起着是邵世伯的小女儿,名字他记不得。
这次蒙主召见是为了什么事,已经不言而喻了。华谨坐在了父亲的身边,起初他还算有礼有节,到了后面,话题围绕着他和那女孩的各方面条件打转时,他的回应就渐趋于应付式了,基本是有一句没一句的,他妈妈在桌子下轻轻踢了他两脚,他也装作没领会。
华谨的拒绝非常露骨,小姑娘有些难堪,却也没说要回去,她并着双膝,手搭在膝盖上,不时地偷偷去瞧华谨,神态中有着欣喜和忐忑,倒是她父亲舍不得女儿受罪,待到十点便借口夜深了,领着女儿要告辞了。
华云峰并没有留他,他知道自己得去和华谨好好谈一谈,所以他送了好友出去,在门前握了好友的手,带了少许歉意地说:“华谨那小子大概有点恐婚,我会好好教训他的,这事你别介意。”邵扬没有丝毫上心的样子,他豪爽地笑了几声,拍拍华云峰的肩膀:“好好和华谨说吧,也别骂他,他是个成器的小伙子,目光高些也是正常的,我就带着婉婉回去了,你别送,就这样吧,过两天在一起喝几杯!”
目送好友的车子开出大门,华云峰那种随和的态度就收拾干净了,他回到了客厅里,冷冷地说:“你到我书房来。”说完他就径直上了楼。华云峰没有指名道姓,华谨清楚叫的是自己,他放下遥控器,默默地穿好拖鞋就跟着父亲的步子上去了,华母担心父子俩会吵起来,便紧跟着他们。
“你就说吧,你嫌人家婉婉什么地方?你摆个臭脸,存心让我难看的是吧?”华云峰在书桌后面坐着,瞪住眼前的儿子问道。华谨把手放在口袋里,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的脚尖,答道:“她什么地方我都看不上。”华云峰压抑了一晚上的火气,这时就算被他点燃了,他脸色完全沉了下去:“哪来的这股子傲气?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啊?还想娶个仙女不成?”
“我也没想娶个仙女,仙女来了我也不要,我就是不想和女人结婚。”华谨说,他依然在看脚尖,以此避开父亲给他的压力。他小时候被父亲打到进医院过,让他现在还是对父亲是有着本能的畏惧。华云峰腾地站起,张口要骂华谨,突然就发现有不对劲,他把儿子方才的话给复了一遍,就问:“你不想和女人结婚……这话说的,难不成你喜欢男人?”
不论怎么糟蹋纪恒,让他当他们几个的性欲发泄对象,让他怀孕,让他给他们哺乳,让孩子叫他妈妈,他始终都不是女人。但他又不算是个完全的男人。华谨沉吟了一会儿,肯定地说:“没有,我没有喜欢男人。”华母绷得发硬的背脊顿时松懈了不少,华云峰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他绕过书桌走向华谨,上下打量着他这个总不受训的儿子,问:“怎么这两年没见你和什么女人来往?”
“找不到合适的,公司事情也挺忙,我没空。”华谨小心地应道。华云峰显然没听信他的,他沿着华谨绕了几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每一脚步都透出了他的威严。而后,他停在了华谨的面前,伸手在儿子眼下打了个响指:“你抬起头来。”华谨顶着父亲施加给他的无形的重量,仰起了脸,很是镇静地和父亲对视,“是的,爸爸。”
“这个,云峰啊,小谨刚回来,也不知道他吃晚饭了没……”华母准备给儿子解围,可惜话说到一半,便在丈夫的轻哼下咽了回去,她对着父子俩是真惆怅,相处起来怎地这样难。华云峰突然岔开了话题,难得地褒奖了华谨:“你把公司经营的不错,再过两年,我就能退休和你妈到处走走了,你别让我失望,知道吗?”华谨往后退了两步,双手贴着大腿外侧放好,活似个正在接受指示的下属,“我知道的,爸爸,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韩怀风和冯淮最喜欢看华谨和他爸在一起的样子了,一点没有原来无法无天的样子。华云峰又提点了儿子几句,询问了些许公事,他留意着华谨,等华谨略见放松了,他才用漫不经心地语气问:“你和阿显他们三个总在一起?”华谨的神经异常的敏锐,他应道:“是经常会碰面,有几个项目正在合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比较信得过。”
“他们也是好孩子,你跟他们走得近,我没什么意见的。”华云峰露出了一丝和蔼的笑容,减少了他千锤百炼过后的强悍逼人的气势。华谨没有说话,他脑海飞快地转着好些念头,打小,他爸对他实行的就是强权政策,很少有温情的时刻,今天就有点反常了,这难不成发现他们关着个男人的事了?要套话?不,不会,如果他爸知道他干的事了,对纪恒又是强奸,又是监禁的,早就拿枪顶他脑门上了,哪里还会和他在这儿说话……正当华谨不上不下,华云峰搭住了他的左肩,不怎么用力地按了按,轻缓地问道:“华谨你还记得我的话吧?你有事要自己主动交代,不要等我来发现,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在华谨俊美白皙的面容上,有惶恐之色一闪而过,很快,华云峰却发现了,他定定地看着华谨,等着他来坦白。华谨默然了几分钟,在几分钟里,他在计较了自己的得失,也看了一看父亲,“我没有事瞒着您。”他最终说,挺直了腰背地站立着,声线里蕴含了几分倔强。
华云峰松开了手,审度着儿子离开书房时平稳悠闲的步态,妻子抱住了他的手臂,凄婉地说:“你对小谨能不能别这样?他是你的亲儿子,你对他太凶了。”他收回了目光,安慰性地对着妻子笑了一笑,等她离开了书房,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查一查华谨,把他的行踪和这两年的事都查清楚。”那头的男人甚是诧异:“要查少爷吗?”
“嗯,要快,而且要仔细。”华云峰说,挂断电话,他坐在了皮椅上,指尖一直轻敲着扶手,当他瞥见自己投在了玻璃窗上的倒影时,他又想起了华谨的那一瞬间的惶恐。这是他的儿子,他再了解不过了,华谨是怕他没错,但不至于会这么怕,多年来就是捅了再大的篓子都没见这孩子逃避,现在居然不肯说?这只说明华谨瞒着他的事情不小啊……还可不太有意思了。
【纪恒】不是很愉快的番外,慎入(9)
林志从接到华云峰的命令去调查华谨,到他将一份所能收集的最完整的材料交到华云峰手上,历时共计两个月。“少爷他们很谨慎。”林志无奈地说,觉得自己有点儿没脸见华云峰了。华云峰倒没有责怪林志,他拿着牛皮纸袋,掂掂里面的份量,问:“有处理干净吗?”林志对此十分有把握:“处理干净了,这事是我自己跟的,所有东西都在这里了,老板可以放心。”
这是下午的六点钟,位置是在华云峰的办公室。林志退出去之后,华云峰打开了牛皮袋上的绳索,拿出了里面的材料。
随着一页页纸张的翻阅,以及一沓照片平铺在桌面上,时间过去了,落地窗外的日光也逐渐衰微。华云峰背对着即将来临的夜晚,脸上笼罩着浓浓的一层阴影,看不清楚他的情绪,只有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微微的光,显得严肃而凌厉。
华谨囚禁那男人的小别墅,是在他十八岁那年,华云峰送给他的。那别墅临近山里,人烟罕见,偏僻幽静。当初送这件礼物,华云峰希望的是这儿子能偶尔去那里修身养性,改一改浮躁的处事风格,却从未想到那个位置其实也适合用来建设监狱。
小别墅是被改建过的,警戒和关押重刑犯的监狱大致无异,围墙很高,设了密密麻麻的红外线不说,还拉了电网,将别墅四周都笼罩了起来。所有的门是识别虹膜的,每一个楼层的窗户都加焊着铁栏,监控探头更是无处不在,而根据资料说明,小别墅里常年关押着一个男人,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小男孩。
林志是尽力了的,可是一沓照片里,最多的仍只是四辆车在小别墅进出的画面,其中一辆车的车牌号华云峰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他们在别墅出入得比上班还勤快,而且几乎是每天都别墅过夜。华云峰这才知道儿子当初从家里搬出去,和他们说他是去住在公司附近的天御阁,原来是在撒谎,难怪几次他经过天御阁,从没遇见他在家过。
华云峰把照片一一看过,选出了最具有价值的部分,随后就打了电话给另外三辆车所属家庭的家长,也就他三个很不错的朋友。他在电话中凝重的语气,让他们来的速度比他预计的更快些,方潜刚就了座,冯正儒和韩冬生也相携进了门,他们三人看见对方就稍显得讶异,“这是怎么了?”冯正儒搜索到了空气里那种不寻常的低气压,让他都紧张了。
将办公室的灯光打开,华云峰拉了张椅子坐在他们中间,他没有回应任何人的询问,只是将些照片按时间顺序排列在桌上,让他们去看,自己则面无表情地靠着椅背,点了根雪茄。照片应该是在较远的位置拍的,好在拍摄装备不错,将小别墅二楼露台上的几个小伙子都拍得还算清楚,他们可以从中认领自己的儿子。
照片里是深夜时分,晚风徐徐吹动着白纱帐,露台墙壁上镶嵌着复古的昏黄小灯,灯光倾泄而下,竟在淫秽的画面渲染上少许情调。
第一张照片,出现的是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男人,他睡在贵妃榻里,神色显得空洞茫然,身上只穿着件浴袍,带子没有系紧,微散开的衣袍露出了他锁骨下的些许肌肤,几乎盖满了青红色的吻痕,那明显是长期吮吸导致的。
下一张照片里,冯淮第一个出现了,他应该是刚洗过澡,双颊上带有红润,头发也还淌着水珠。冯正儒见到儿子出现在那个男人身边,他就先怪怪的了,隔着照片,他都能触及到那个男人满身的色气,儿子跟这么个人混在一起,不是在搞同性恋吧?他想着,继续掠过照片,冯淮先是梳理着那男人被风吹乱的发丝,又摸了摸那人的侧脸……类似的举止有四五张照片,这还好,冯正儒还能替儿子分辨,接下去就完了,冯淮发神经了,他去跪在了那个男人身前,撩起那人的袍子,露出那人的小腿,捧着那人的脚就亲了上去。
冯淮钻进那男人的袍摆下,那男人稍稍张了双腿,架在冯淮的肩膀上,从他袍子隆起的位置,可以推断冯淮的脑袋瓜子埋在了那人的腿间。冯正儒年轻时也浪荡过,他哪能不知道他那宝贝儿子在给个男人做口活?他倒吸了一口气,抓起了那张钻袍底的照片就撕得粉碎,他又连忙一张张照片找过去,越看越心惊,不单单是他,韩冬生的面色也很精彩,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冯淮钻在男人的袍子下,韩怀风光裸着上半身找了过来,他对着男人笑了笑,伸手就去摸那男人的肚子,过了四五张照片,两只手就都放那男人身上去了,后来又伸到了男人的浴袍里,放在他的胸部处摸,摸着摸着,韩怀风又低下了身,掀开了男人的衣襟就含住了一边乳头。
韩冬生实在没办法接受了,他拿起了雪茄,点上了火就猛抽,刚抽了一口,就想到儿子用那种狂热的表情含着一个男人的乳头在吸,他就被雪茄呛得直咳嗽,手指使劲一攒,将雪茄揉得稀巴烂,怒道:“这畜生!老子饶不了他!”
方潜看他们两个人的反应,在对好友抱持着一丝同情时,他自己还是比较相信方显的,他不信他的儿子也会这么荒唐,所以当方显出现在照片里,和那男人口对口接吻,他真真是愕然了。方显可以称得上他们家族最让人省心的孩子,行为端正,做事讲究,就连在男女关系上都很清白,怎么想得到他会和男人乱搞?方潜的脑仁儿都被这事炸疼了,他按着前额,想要反省下自己的教育是否存在问题,却做不到。
冯淮终于从那男人的袍子底下钻出来了,冯正儒没有去比较照片间隔的时间,他觉得自己这张脸都没地方放了,幸好最后几张照片稍微缓解了他的难堪,因为冯淮心满意足地拿着纸巾在擦嘴,华谨就接上他的空位,也跪了下去,钻进了那男人的袍子底下,那男人明显已经习以为常了,没有拒绝被人轮着往下面钻。冯正儒和华云峰是多年的朋友了,不是要华谨也搅和在一块才开心,但他们三个人的家丑都在华云峰的面前摊开了,如果华云峰置身事外,那他多少有些不平衡。
【纪恒】不是很愉快的番外,慎入(10)
“都在这里了吧?”韩冬生克制住脾气,翻阅起了其他纸质材料。华云峰巍然不动地坐着,等他们几个都把照片和材料看过了,他就把打火机扔在了桌上,方潜二话不说就把所有照片和材料都扫进了垃圾桶里,用打火机点了火,让火光吞噬了那些场景。
他们默然地看着,直至火熄灭,桶里飘了一股白烟,他们的理智才慢慢回笼了,冯正儒毕竟溺爱儿子,他就说:“年轻人玩得疯些也是有的,哎,这种事是不太健康,不过也比像有些年轻人吸毒飙车之类的好,对吧?”
韩冬生朝着冯正儒一瞥,问:“这种行为只是不太健康吗?你没看出来他们四个玩同一个男人?”冯正儒干咳了两下,还是一副镇定的样子,说:“除开性别,就当他们四个叫了同一个小姐,这个也不是什么事嘛,至于加上性别,呃,这个年轻人有时候图点新鲜,就当他们四个叫了同一个男妓……”韩冬生扶了扶自己的金边眼镜,笑了一笑,说:“其他三个我就不说他们,我就夸你们家冯淮好了,你把他教育的是真好,他居然会嫖妓!而且嫖了个男妓不让人家伺候他,他倒去伺候人家了,那样钻着裤裆很好看啊?”
冯正儒被踩到痛处,他恼火地瞪着韩冬生:“我警告你,你别埋汰我们家小淮,我要不高兴的!别说我们家,你家那位公子也没有多好!”韩冬生不想和他抬杠,他倒是有一个疑问,华云峰必然是最清楚的,于是他转向了这始终没开过口的人,问:“那地方把守得这么严,那个男人恐怕不是自愿的吧?还有别墅里的两个小孩,那是哪儿来的?”
华云峰吹出了一口烟雾,看着白雾萦绕在灯光下,他漫不经心似地说:“那两个小孩啊,大的长得很像华谨,大概是他的了,小的那个有点像方显的。”
方潜夹着雪茄的手抖动了一下,他抬起了头,愣愣地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而后他仿佛是被这话扎到肉里了,整个人都从沙发里蹦起,一边骂着脏话,一边拿出了手机就要打电话,韩冬生立刻拦着:“别打!现在打,他们几个跑了怎么办?”
方潜一听有道理,可他满肚子是火气,不出不行,他在四周搜寻着,却没有合适的东西给他发泄,他扬手就把手机往地上砸了过去,说了和韩冬生类似的话:“混账东西!亏我还拿他当他们这一小辈的榜样呢,结果给我连私生子都弄出来了!我饶不了他!”
冯正儒往旁边抬了抬脚,避开飞溅的手机碎片,一想到至少他们家冯淮还没私生子,他竟然略觉欣慰,真是没药救了。韩冬生担心方潜的心脏病,便去给方潜倒了杯温开水,回来又没什么用处地劝说了几句,接下去他们就发现事情更是乱糟糟了,这两个孩子是从哪儿来的?冯正儒就试探性地问:“有女人生的,生完了不敢说,就放外边了?”
“为什么不敢说?他们也到适婚年龄了,刚有了孩子时就可以结婚,因为什么要瞒着家里在外边生?而且孩子的妈妈去哪里了?这资料说了,从来没有女人在小别墅出入。”韩冬生满心是困惑,他打量着华云峰,从华云峰毫无情绪波动的面容上,他相信华云峰知道真相,他正要催华云峰,灵机一动,看照片时一直被他忽略的男人的形象浮了上来——那人衣服没有脱掉,关键部位都遮好了,但那人的肚子不对劲,那么匀称结实的身材不可能会有隆起的小腹,并且,韩怀风抚摸他腹部时的态度太珍惜了,仿佛那个肚子里装着什么宝贝。
“是那个男人生的?”韩冬生把这个怀疑脱口而出,说完他对上了其他两人震惊的视线,太滑稽了,连他自己都几乎要笑了。可是,还没等韩冬生笑出来,华云峰就有动作了,他松开了领带,又解了两颗扣子,“嗯,那男人生的,除了已经生下的这两个,那人肚子里还有一个。”他很是平常地说,同时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无视他们僵硬的举止,嘴角略微上挑着,没有愤怒的痕迹,却让人不寒而栗,说:“走吧,给看看那几个孽子去,还有我们的孙子。”
这太荒谬了。冯正儒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对方那儿都看见了惊疑不定的神色,他们谁也没法肯定这是华云峰在开玩笑,只好陆续起身跟上了他,每个人的脚步都带着虚浮之感,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那几个人不但涉嫌监禁,还分别和一个男人生了孩子,这是要疯了。
【纪恒】不是很愉快的番外,慎入(11)
那一场从未有的大混乱,纪恒是没有参与的。他被隔离在一个房间里,刚刚经历过激烈性爱,又怀着身孕,他特别容易犯困,因此他就放任自己陷在被褥的包围中,只在听见一些歇斯里地的争吵,那些话语的含义他是不太理解的,但偶尔捕捉到几个句子,让他枯死已久的内心渗出了一股活水,那是一把中年人的嗓音,在叫嚣着:“让那个妖孽滚!滚得远远的!什么狐媚子,勾引了一个又一个!你们几个傻啊,还排队跟他生孩子!”
纪恒不承认自己是妖孽,他不是狐媚子,更不是他在勾引那几个男人。不过担下这些污蔑,他就能获得自由的话,那么他也不介意去当妖孽。他强撑着沉重的眼帘,想要听听外面传来的对话,外面的人说的太轻了,听不清,约过了七八分钟,一阵摔东西的纷乱之声里,夹着责骂:“所以那男人现在肚子里的那个是你的?韩怀风你是要把我气死啊你,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马上让那男人把胎打了,你休想我承认那是我们韩家的孩子!闭嘴!再说一句我打断你的狗腿!”
要打胎?这个月份有点大了,这一胎是韩怀风的吧……纪恒不由得轻抚着自己的腹部,近期似乎能感觉到胎动了,八成又是个男孩子,他对它的感情不深,割舍它并不难,就是不知道衍衍和小船儿要怎么安排?会不会嫌弃孩子是他生的,也扔给他带走呢?
想到了两个儿子,纪恒忽然有点慌张,明明那么累,他还是勉强下了床,一路扶着东西,走过去拿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将画面调到儿童房里。还好,两个孩子依偎在一起在睡觉,大概距离比较远,隔音效果又好,孩子们没有被这阵仗吓到。
纪恒又缓缓地回到床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他对着屋顶,睁开了茫然无神的双目,已经许久不活动的大脑正竭尽所能地想着事情,可是好长时间没思考了,表现得有些杂乱。衍衍和小船儿如果肯给他,那是再好不过的,如果不肯给,那要怎么办呢?要和他们争取还是放弃?用死逼他们把孩子让给他,行得通吗?倒是不担心华谨和方显会虐待孩子,毕竟衍衍和小船儿是他们亲生的,怕是怕他们的家庭不接受孩子的出身,他又走了,孩子没人看顾,又那么小,哎,不愿意看见他们哭,他从不让他们哭。
……他离开了,华谨他们想必是不会再派人去找之明的了,虽然他自己也能找遍这世界每一个角落,就是要艰难许多。不知道再见面时,之明还会记得他吗?啊,好想之明啊,现在应该长高不少了吧,他还是那么像他妈妈么?说起来,也很久很久不曾想起她了,根本都不敢想她,就怕连想起她,都会惊扰了她在另一个世界的美好与宁静。
那个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男人,应该就是那所谓的妖灵师了,来自他神秘的故乡。纪恒听说过关于自己这特殊身体的事,他们是上两代的人迁移出了那个村子,他的父亲曾告诉过他,在绝境时也不要害怕,要相信假若他真的太难,妖灵师会给他帮助的。他有一段时间觉得这是个谎言,因为妖灵师把纪之明带走了,又有一段时间他觉得这是真的,也是因为妖灵师把纪之明带走了。
宁可这样一直想念着那个孩子,也好过孩子和他一起被囚禁在这儿,这一点他没有费多少功夫就想通了,那故乡会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只可惜他去不了。他的身体已经被男人玷污得太肮脏,所以再无法回到故乡的净土上,所以被守护村子的神祗遗弃了,所以惩罚他只能在男人的身底下苟延残喘,让人肆意糟践……这就是纪恒经过长久思索得出的结论。
只是,纪恒的心还在琢磨,他一生之中还会有运气和幸福吗?如果有的话,而真的存在着神祗能够听得见他的诉求,那请将他的运气和幸福都给他的之明吧,真希望在之明身边的人会爱他,恳请那个人一定要很爱很爱他,之明……之明,你过得好吗?爸爸很想你,你还记得爸爸吗?爸爸还能再见到你吗?
【纪恒】不是很愉快的番外,慎入(12)
那一股子涌现出来的活水,最终还是没能保持下去,它干涸了,纪恒的心又回到了原来枯裂的状态,像是在旱季里经暴晒的土地,布满了一条条裂缝。纪恒是有些失望的,不过一转念,也没什么好失望的,那些人是他们几个的父亲,而他终究只是个外人,怎么可能真的为了他,把自己的孩子给扳倒了?他也就想通了,只是为了祭奠着突如其来的希望,他还是消沉了好几天。
为了他,他们与他们的家庭做了多大的抗争,纪恒从没去理会过,事实上,这也与他无关。冯淮是当中境遇最好的一个,他早年丧母,爷爷奶奶特别宠他,他爸嘴上骂得很凶,拿着木棍也冲着他挥舞,就是怎么也打不到他身子上去。
那时候,每到了训戒,冯淮就闷不吭声地站着,任凭他爸怎么骂都不还口,然而一到他爸问他:“你还要不要和那男人来往了?”他就微抬起了头,整个人站得直挺挺的,形色间透出了一丝凛然无惧,说:“我要和他来往!等他把怀风的孩子生下来,他就该给我生了,我等了好几年才终于轮到我了,我为什么现在要放弃他?”
冯正儒摔开了手中的木棒,上前去使劲拧着儿子的耳朵,简直是连鼻子都要气歪了,他叱责道:“你发疯了是不是?你想要孩子,难道没女人给你生?那个不三不四的男人,不说他是一个妖孽,是个双性人,更严重的问题是他还跟他们三个睡觉啊!他还跟他们生了孩子,你就不觉得恶心啊?你就这么稀罕一只破鞋?冯淮,你是捡破烂的吗?!”
冯淮的耳朵被他父亲扯得生疼,这个他没关系,他不该气他爸,可他爸说纪恒是破鞋,他就大有关系了,他的音调当即就高了几度,说:“爸,他不是破鞋好不好!他很清白,很干净,作风比阿显都好上一百倍,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第一次,而且就算那时候他不是第一次,他也不是破鞋!”话到这里,冯淮的音调又弱了下去,显得难过,说:“爸,他是好人家出身的,是我们几个抓住他,我们打了他,又轮……流着欺负了他,还让他有了身孕,爸,这都是我们禽兽不如,您骂我就好了,怎么骂都不过分,可一句也不要说他,他是无辜的。”
事情的来龙去脉,冯正儒是了解了大概的,他也感到自己的措辞太过火,于是扯着冯淮耳朵的手放开了,“总之不管他是什么人,以后你别想再去找他,你不答应我,你就一辈子别走出家门了!”冯淮横着脖子,有点慷慨赴死的意思,道:“您就关着我吧,您能关我一辈子就关我一辈子,但是只要我走出去了,哪怕只有一个小时,我也要去见他,要不然你就打死我好了,一了百了!省得事多!”
仿佛血液都在一刹那涌上了脑门,冯正儒这一生都没这么想杀人过,他一扬手就给了冯淮重重的一记耳光,把孩子都打得连退了几步,他又重新找回了他扔掉的木棒,这回是二话不说就要往冯淮背上挥,要不是老爷子和老太太正好回来,死活护着冯淮,就指不定冯淮会成什么样子了。
冯淮有爷爷奶奶护着,那两个老人青白不分,只要孙子高兴就可以了,冯正儒又是根湿柴,好不容易点起了火,总是烧不旺,喷两朵小火花就灭了。华谨那厢就大不同了,他们三个人在顾着自己的时候,还要分出一些心思替华谨担心,有机会就从侧面向自己父亲进言,让他们多少去看顾着华谨,省得华阿姨护得不周全,华叔叔又揍得兴起,把华谨给活活打死了。
华云峰终归是不可能打死华谨的,他也就这么一个儿子了,肯定在乎他,他能做的,就是试试华谨有多耐得住痛,他的坚持又多经得起折磨。华谨也没白费其他人的担心,他果真被打得很重,断了两根肋骨,右边大腿也骨裂了,刚被他爸逮回家的第三天,他就搬去在医院躺着了。
华谨入院后没多久,冯淮在他父亲的监视下前去探望,坐在床边的时候,见到华谨那副惨状,他都不落忍了,没有取笑他,还提了一篮水果:“我给你削个梨子吃吧。”华谨拦住了他,懒洋洋地指住了自己肿得老高的脸颊,告诉他:“有三颗牙齿被我爸打松了,不太会咬。”
冯淮愣住了,他估计着华谨浑身上下就根本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眼中写满了匪夷所思。冯正儒进病房里,关心了华谨几句,并且也劝劝他,华谨仅是客气地笑笑,冯正儒也不多说什么了,他自己的儿子还没搞定,拎着冯淮就回去了。
华谨住院,方显比较常去探望,因着他的父亲方潜也住院了,在华谨的隔壁病房,被方显气的,心脏病犯了。方显和华谨是处在不同类型的折磨上,他不能和父亲起任何争执,他背负不起后果,于是面对打骂都选择了沉默,只有在方潜非逼着要把纪恒送走,他掰了几句瞎话去稳住了方潜,说:“我们几个对他做了这样的事,您放了他出去,他要是去报警呢?他要是宣扬开来报复我们呢?不论是轮奸、监禁还是私生子,每一条都够我们几个就身败名裂了,更何况清舟是他生的,怎么能让我的儿子见不到他的亲生母亲?所以,爸,您就是再不许我和他来往,也得把他控制着,放他出去对我和对我们家都是个祸患。”
“阿显,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荒唐?你们这些人,你们几个怎么干得出来这种事?他好端端的一个人,你、你还不赶紧放了他,我真是要……畜生,气死我了,你、你、你给我滚!滚滚滚!混账!啊——”方潜说不下去了,本就没有血色的嘴唇更惨白了,他往后一倒,痛苦地叫了起来,方显连忙一边按铃通知医生,一边去按摩着父亲的心口。
不过,方潜面对儿子的殷勤现在是毫不感动的,他拂开了方显,怒目瞪着他,如果不是方显几夜没睡,眼圈青黑着,透出了浓重疲态,他真想也一记大嘴巴子打过去了!气死他了!
他们四个人全部在同一时间陷入了困境,纪恒和孩子们就没人照料了,这是令他们日夜不安的一个问题。在他们忧心如焚之际,韩怀风获得了自由,是这次事件中最快的一个。
纪恒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却被单独关押在小别墅里,没有人在那里保护着他。韩怀风只要想到了这些,被囚禁起来表现就特别疯狂,没有一丁点过渡的,从第一天开始就跟他爸玩上命了,先是不吃不喝,跟着就又割腕又跳楼。
有那么几次,韩怀风都是真的要往下跳了,如果不是被人拦腰抱住了,大约就真没命了。他父母这才明白原来不是吓吓他们而已,他们又惊又怒,好话跟他说没用,痛打也没用,折腾了一个礼拜,弄得全家鸡飞狗跳的,他们二位比他还累。
【纪恒】不是很愉快的番外,慎入(13)完
无论怎么样,假若打了那个男人的胎,儿子就一定要跟着去死,只得把孩子留下吧。要留下孩子,那就先儿子放过去照顾着,省得那男人怀着孩子,真出了什么意外。韩冬生尽可能地说服了自己,以免儿子当真死了,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剧。于是韩怀风被释放了,即便身体非常虚弱,仍是当天就回去了。
韩怀风是坐着轮椅回小别墅的,他弱到无力行走,而他回到别墅,第一件事是检查别墅的所有安保,以确定他们不在的这星期,别墅没有受到任何非法入侵。
见到了韩怀风的一瞬间,纪恒的目光闪烁了几下,犹如突然熄灭了灵魂中的灯光,丧失了神智一般,一步步走到了韩怀风跟前,跪了下去,缓缓地将脸凑到了韩怀风的胯处,闻着那处熟悉的味道,感觉连日来浑身上下的焚热都因此平息了。
别墅有充足的食物储备,却没有储备上他们的精液。当韩怀风在仓促进食,纪恒蹲在了饭桌底下,拉开了他的裤链,一直都在舔他的性器,从龟头到睾丸,又含又吸的,没有丝毫的遗漏。
七天没有沾过男人了,对纪恒的身体简直是一种灾难。男人不在的日子里,他每天除了陪伴孩子,只能脱光了躺在仍带有男人气息的大床上,用他们的被子和枕头来抚慰着自己,或者将他们还未清洗的衣服夹在两腿中摩擦,尤其是他们的内裤……他甚至还穿上了他们的内裤,却又担心自己的体液冲淡了男人的味道,而不得不强迫自己把它脱下来,将它捂到鼻下不停地嗅着,吻着,一边通过内裤上的气味来幻想他们正压着他,一边急切地揉弄着自己的下身,然后达到了高潮,却怎么样也不够。
他需要那四个男人,要他们每一个,少一个都不行,要上床,要做爱,他不要自己摸自己。纪恒悲哀地意识到这副身体早被烙上印记了,他活都不像个人,他是他们养的畜生,养的一条只知道被肉棒肏穴的狗,他要韩怀风来插他的屁眼,要华谨和冯淮一齐来狠插他的女穴,也希望含住方显的阴茎,用舌头梳理方显下体粗硬杂乱的阴毛——这么些肮脏的东西,他竟想得不知如何是好,就疯了似地扒着自己的大腿,把性感丰嫩的小穴直对房门,阴茎勃起着,小穴未经触碰就淌了一床的骚水,然后他就哭着叫他们的名字,哭着说他难受,要他们来操穴,期待着房门会被打开,会有男人和往常一样进门就直扑到他的身上,用力插穿了他下面两个淫贱的肉洞。
纪恒的身体是什么情况,韩怀风是再了解不过的,他们把纪恒调教得会针对他们产生性瘾,他为了尽快满足纪恒,等不及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便给自己打了一针药剂。
打完了药剂,韩怀风稍等了十几分钟,他在等待发挥药物作用,期间纪恒一直呜咽着舔他的胯部,含吮着他的龟头,怎么拉都不肯起来,他也就顾不上自己会不会干完就死在纪恒这身骚肉上面了,将纪恒带回了他们的卧室。
一进门,韩怀风就闻到了卧室里盈满了甜腻的香气,可能他们从未让纪恒饥渴过,他没闻到香气有这样浓烈。他抱着纪恒走近床,却发现凌乱的床铺上到处是他们几个人的衣服,几条皱巴巴的内裤上尽是淫水和精液干燥后留下的痕迹,那情景让韩怀风的胸口不能遏制地滚热了起来,阴茎立即就涨得又粗又大,“骚货,你这几天急坏了吧?我这就给你!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他低喘着说,什么也顾不得了,把纪恒往床上一扔,拉下他的内裤就伸两个手指往他的蜜穴捅了进去,捅两下喷出了很多水,记恒扭着屁股送上来,他就又撤出手指,趴到纪恒身上就操起了他妖媚迷人的小骚洞。
在听到韩怀风回到别墅的消息,其他三人的内心是不约而同地泛起了对他的些许感激,并且期盼着自己能在纪恒生产之前出去。这份期盼,除了对纪恒的爱慕和关怀之外,还隐藏着对性欲的渴望。
在生产前一两个月持续抚摸和扩张纪恒的雌穴,那是可以尽情玩弄的时期,纪恒的体内特别柔软,淫液充足,手指插在里面怎么抠都不怕抠出血丝,火上来了就插弄他的肛门。
还有,重要的是拍下纪恒生产的视频,生完了就去揉弄那因涨出母奶而微隆起的胸脯,咬住坚挺的奶头,吮吸温热美味的乳汁,就算在他生产过后暂时不能做爱,每天还可以来上几次乳交和口交。
他们想要享受这个男人身体的所有部位,这是他们认为自己的坚持所应得到的犒赏,就算拥有了纪恒的爱情,他们从纪恒的身体上得到的也不会比现在更多,所以他们可以说服自己不要再去奢望纪恒的爱——也许这真的是太扭曲了,但路已经走这么远了,那只得一路走到底,不回头。
-end-
【方显】方显的视角,完结的,放心
方显是爱着纪恒的,一直都爱,他这一生都只爱过并且永远爱着纪恒,这份不假任何思索的爱意就萌生在华谨追求纪恒的半年里。只是他的爱情好像并不澎湃,总觉得他对待什么事物永远都缺少冲动和热情,就算有了爱,也依然显得太冷静了,所以他一直都看得懂纪恒对自己的态度,非常清楚纪恒对他不过是一种利用罢了。
纪恒允许他的靠近,为的也就是让他稍微去挡一挡华谨的攻势,以及在他有需要的时候为他递一件衣服,或者充当一下他的司机。而作为对勤奋敬业的嘉奖,纪恒会让他坐得近一点,也许还会愿意让他摸摸他的手,仅限于手,手以外的就不要多想了。
在那半年里,方显其实特别想搂一搂纪恒的腰,纪恒的腰真的是很漂亮,柔韧,精瘦,不夸张也不贫瘠,从背脊直至臀下的线条美好流畅得如同顶尖画家一笔而成的,让他的形体显得优美。可惜始终没进展到那一步,方显搂不到纪恒的腰,连一个蜻蜓点水的吻都要步步算计,累得慌。方显对两个人的相处之中所包含的虚伪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他也不太在意罢了。
在占有纪恒的那一天,他们四个当着那小孩儿的面轮奸了他,华谨是在被彻底激怒的情况做下这样的事,方显不是。他始终是理智的,他在分析了之后,认为自己要得到纪恒的路径似乎就这么一条了,至于为什么当着纪恒儿子的面,那大概是源于沉积已久的嫉恨吧。
那个小孩生下来就是纪恒的儿子,一出生就得到了他们得不到的爱,不费吹灰之力,多么不公平,纪恒为了他可以不要性命。
那场轮奸里,华谨第一个上去强暴了纪恒,当时他除了要惩罚和发泄,还抱持着一个念头,他就要让纪之明看一看,他爸再疼他,再爱他,现在这会儿也是他华谨名副其实的“女人”了,很快会为他怀上孩子,他们要组成一个新的家庭。
纪恒的第一次是这样被糟蹋的,下体被华谨开苞开出了不少血,血液染红了大半张白纸,纸又在事后擦拭过纪恒的阴部,沾上了许多精液和淫水的混合物,方显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地方值得收藏,华谨却将它装裱了起来,就放在了书房的保险柜里。
如果不是怕显得太变态,可能华谨是想把它挂在房间的墙上,好时时提醒纪恒和其他人,他永远是纪恒的第一个男人。
华谨的得意在方显看来毫无意义,他并没有这种处子情结,他有时候甚至会想,宁愿纪恒过去曾经有过男人,和男人相处过,甚至宁可他是个性爱老手跟百八十个男人都睡过觉,而不是只有他妻子一人,那样或许拿下纪恒会轻松一点。纪恒的身体明明是能够接受男人的,通往他爱情的门却在入口就写明了只允许女性打开,这真的让他们很没办法,总不能他们去变性吧?那就太天方夜谭了,他们也确实做不到。
在出发去截纪恒之前,他们去了纪恒的家里。纪恒带走的东西不多,就他的儿子、他们一家的全家福、他和他妻子的结婚照,以及金钱,不错,落跑都不忘要卷上钱——再次说明这货儿就是奔着他们几个的钱来的。
华谨和韩怀风、冯淮三个都给过纪恒钱,方显则没有,他们三个给的就已经远远超过最初和纪恒约定的了,纪恒从未找他要过,只是他们仨给多少他也都不客气。方显认为纪恒的处事方式实在太离谱,他开始走近纪恒时,纪恒已经是和他们达成了协议,当他听说纪恒一拿就拿了三家时,他是有些看不起纪恒的,这是卖一次也是卖,卖三次也是卖的意思了?卖得多,拿得多?真拿自己当婊子了?长得不错,却算不上年轻了,又不男不女的,这婊子真够金贵的。
后来慢慢和纪恒接触了,对他有了解了,方显才发现纪恒不是贪心,而是天真到极度任性了,他把一切都看得太轻巧了,他就觉得那钱是他们心甘情愿给的,对他们来说无关轻重九牛一毛,他拿了也不要紧,再加上华谨那半年不自知的呵护和怜爱把这男人给宠得更傻了。
事实上,虽然他们几个人都在自家公司里有职位,父母也都挺宠,但公司有公司的规定,董事会和监事会也都时刻盯着,审、决议的程序又繁琐,公司的资金从来就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支取,父母的管教更严格,担心被盘问起去向,连着家里的钱也都不敢动,所以给纪恒办事的都是他们仨的“私房钱”。除了要连本带利结清纪恒那间破烂公司的所有债务外,纪恒还要给他公司上下员工极优厚的遣散费,跟着他又透露出自己内心有要换一行业谋东山再起的愿望,他们仨又巴巴地给他送本钱,帮他物色好的投资机会。
方显看不出纪恒在经商上有过人才能,再给他倒腾一间公司,要没人帮他管着,那也就是纯粹给他败家玩的,他们三个也知道,不过纪恒开心就好。结果没等到纪恒去新公司里继续败家,他就跑了,这下他开心了,他们不开心了。
纪恒既傻,又不傻。他傻在于他居然有胆子落跑,太可笑,他不傻又在于他知道要哄不住几头狼了,狼是真的饿了,要吃人,他得跑。方显的心怀掠过一丝欣慰,纪恒原来还知道要跑,这人之前总认为男人和男人不能在一起搞,也认为他应该不会被男人强奸,这种信念是坚定的,对于华谨他们三个的所有安排,他就都采取消极的应对。
他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几个公子哥没事开的小玩笑吗?纪恒拿着他们的钱在清偿债务和料理妻子的医药费,方显都挺想问问他的,问他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花这些钱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花了钱是可要张开大腿挨男人的鸡巴操的,那几个人的家伙可都不小,几个轮着一起上,能把他给操到阴道或肛门撕裂——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就忽略,他的公司会经营成那样,看来不是运气不好,根本就是必然的结果。
当然这种问话太粗俗了,和方显一直以来在纪恒面前营造的个人形象不符合,方显就没问,他倒是给纪恒表达过相助之意的,他可以负担纪恒的全部经济压力,可惜纪恒没顾得上,他总是在忙于应对华谨的性骚扰,还有找各种借口推掉华谨的约会。
方显后来估摸了一下,纪恒应该是知道他的意思的,纪恒没有接受他的帮助,是因为对纪恒而言,他的和他们的,其实是一样的。
但凡纪恒对他有点其它的看法,纪恒要逃跑,那是完全可以找他帮忙,有他的暗中帮助,他们三个要找到他也要费些难度。纪恒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过他,方显这两个字,恐怕连一刹那都不曾在他脑海出现过……方显在接到华谨那通气急败坏的电话的一刻,他认清了事实,他们几个都不需要再有任何幻想。
在去截堵纪恒的路上,华谨的嘴巴就没消停过,他至少用语言把纪恒操死了一千次不止,照理他们家那么严格的家教,他的言行举止都是必须要很有素养,结果他多脏的话都往外说,他后来在床上玩纪恒很爱侮辱他,比起他在车上说得这些,那言辞都还算太客气了。
方显把他的脏话都屏蔽了,只看见了华谨的眼睛有少许浮肿,眼下还有淡淡的暗影,脸色因为情绪激动而发红,但仍然带着一丝彻夜不眠的憔悴,他没有戳破华谨,就是微有讽刺的欲望,这人昨夜八成是等纪恒等到哭,又是太可笑了,这华谨是得多愚蠢,才会真的去等纪恒上门给他献身,还等了一整晚,相信纪恒会给他惊喜。
没有办法了,纪恒,你连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希望都不给人留下呀。方显坐在车里,凝视着休息站商场门外的那对举止亲昵的父子,内心涌起了整理不清的复杂情感,不过当冯淮带着不确定的声音问道:“怎么样?”方显就已经重归于平静了,语调轻淡地说:“准备准备,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