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_分节阅读_11
看着灯一个个飞走,何原恍然问:“泉泉,你身体要是好了,想要做什么?”
何文泉立马回答:“我想啊,先把游泳练好了,然后我想练点儿肌肉,不用太多,能抱得动您就行,我还想打篮球,足球也挺喜欢的,我还要去游乐园把所有设施都玩一遍,我有列过单子,有好多好多呢!”
何原沉默了半晌说:“我是想问你想做什么,有什么理想没有。”
何文泉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诚实说:“没想过……”
何原说:“我就是问问,走吧,我带你骑马上山。”
于是父子俩过了桥,向着山中走去,都没有回头,怕看到孔明灯陨落。
这两天假期何文泉过得异常开心,比往年出去玩都开心,像是从某个仙境中走了一圈,又回到人间来。
回来之后吃饭洗澡补作业,都非常现实无趣,只有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动了下绮念,不过有心没胆,只好乖乖地睡了自己的房间。
运动会由于儿子有参加项目,何原争取了家长参观名额,到场给何文泉助威。
何文泉虽然课余在学校练过,还算有那么点准头,奈何学生中高手云集,他最终连个名次都没拿到。何文泉挺遗憾的,爸爸还来看了,结果他表现那么糟糕。
何原看他挺喜欢运动,投飞镖又不耗费体力,于是买了副专业的挂家里墙上,被何文泉扎了满墙的窟窿眼儿。
一些科目的会考已经开始,何文泉自知学习吃力,于是参加了每天课后为差生准备的补习班,何原每天要晚一个半小时才能接到儿子,索性就多在单位办公些时候。这样一来每天实际上能和儿子相处的时间没有多久了,何原心情也每况日下,才几天工夫就叫秘书和手下们怨声载道。
周五何文泉放学早,何原手头还有些事没忙完,就叫司机先给他接到单位来了。
秘书姐姐见到何文泉简直像是见到了救星,殷勤地给他端茶倒水,还逗他说话。
何文泉很喜欢这个姐姐,她一逗他就红着脸应上两句。
何原将手上的文件甩到桌上,拍出声来。秘书姐姐连忙一溜烟跑出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何原按了内线电话,说:“进来。”
秘书姐姐走进来,何原将手中一打文件扔到桌上,她拿起来看了看脸色一变,将文件收敛起来说:“我这就叫小张重做。”
等她出去,何文泉从作业中抬起头来,说:“您干嘛对她这么凶啊。”
何原侧头看他,笑着问:“有吗?”
“有,她好怕您。”
“工作上就是这样的。”
“可是难道不是,您对手下越好,手下才会越给您卖力吗?”
“他们都不是你。”何原说。
他站起身,把何文泉连人带转椅一起推到自己身边的位置,又拿了他的作业过来,说:“接着写吧。”
何文泉红着耳尖写了几笔,站在他背后的何原便扶着他的腰,轻轻按了按他的后背。“再挺起来一些。”
何文泉挺直后背,头又低了下去。何原扳着他的肩膀,另一手抚摸过他的脖子,扶着他的下巴叫他抬起头来。
何文泉僵着不敢动,何原在他背后俯下身去,将他圈在怀里,一手握住何文泉握笔的手,在他耳边说:“还是说你喜欢小楚这种的,成熟漂亮的女人?”
何文泉使劲摇头,何原几乎咬着他的耳垂问:“那为什么总是替着外人指责我?”
何文泉猛地扭过头来想要辩解,却见何原是笑着的,那笑好陌生,又温柔,又有些逗弄的意味。何文泉心脏漏跳一拍,紧接着,何原的吻便落了下来。
六
外面大雪簌簌,何文泉看着窗外,不由得分了神,耳边的声音都远去了。今年的初雪来得早,下得又大,同学们早已跃跃欲试。下节课便是体育课,正好有个名正言顺的机会玩雪,下课铃一响班上的同学就一涌而出。
何文泉留在原地纠结,天这么冷又有风,他应该在教室里呆着,可又真挺想玩雪的,于是开始武装自己,穿了棉坎肩、长款羽绒服、帽子、手套、围巾,最后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他才摇摇摆摆地往外走。
没人会跟他玩的,他就远远地看着同学玩闹,也跟着笑笑,然后自己找一片干净的雪蹲下来攥小雪球。操场上由体育老师带着几班混战打雪仗,还建了战壕,战事异常激烈。何文泉自己去荷塘边没人来的地方堆起雪人,才堆了一个小胖身子他就觉得冷了,还咳了两声,只好起身往回走,走前还回头看了看堆了一半的小圆球。
今天是何文泉的生日,何原问过他要不要请朋友一起玩,何文泉摇摇头说:“我没有告诉别人,我想跟您过。”
何文泉出生那天也下了一场大雪。他母亲难产加大出血,没能撑过来。何原原本说是要保大人的,只是没保住,还得了一个病怏怏的小儿子,三天两头就闹病,要何原带着他一趟趟地往医院跑,天天盯着陪着,有时候三五天都不合眼。
这些都是父亲那边的亲戚说给何文泉听的,他们还说如果没有何文泉,何原事业会更有成,再娶个健康的女人生个胖小子,脾气也不会这么阴霾暴躁,跟自家亲人都少了走动。
何文泉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便又说起这孩子傻。何文泉心想,他脑子是慢一些,但不傻。来年春节他就不愿意跟何原回老家了,何原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何原自然依了他,在家陪他两人一起过年。
其实他有想过,没了他何原会轻松很多。但他很小的时候就决定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死,他不要到没有父亲的地方去。
体育课之后下午还剩一节课,这时何文泉兜里的手机震了,何文泉拿出来看,是父亲的短信。
“泉泉,去请个假吧,我在你学校门口等你。”
何文泉高兴得要跳起来,去办公室找班主任请假。
班主任问他怎么了,何文泉支支吾吾地红了脸,平时他都是叫何原帮他请假的,他自己不怎么撒谎。班主任也只是随口一问,她平时都很照顾何文泉的情况,便说:“你爸来接你了吗?”
何文泉点点头。
“那你赶紧走吧,别叫他久等了。”
“谢谢黄老师!”何文泉又重新喜笑颜开,重新武装好出门的行头,背着书包走进大雪里了。
何原站在校门口等,鹅毛大雪从他身后飘落。何文泉向他跑了两步,何原迎上前,把他搂了,顺势拿下他的书包,牵着他走向停车的地方。
“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我们出去吃行吗?”何原在车上问他。
何文泉说:“好得很!”
何原笑着发动了车子,他们来到一家西餐厅,由经理领着上了二楼,二楼空无一人,天黑得早,二楼也没有开大灯,只有一个小圆桌上烛光摇摇曳曳。
何原握着何文泉的手,带他走到桌前,帮他脱掉外套,抽出椅子,待他坐下后又半蹲着帮他摘掉帽子围脖和手套。之后何原也脱掉风衣,何文泉见他穿了一身新西装,非常精神,于是更加心动。
服务生送来了前菜和红酒,开了一盏小灯。何原为何文泉斟了一小层酒,与他举杯。
何文泉把那小口酒抿了,马上就觉得醉了。
这顿饭何原依旧吃得很忙,为他抹面包,倒水,剃好蟹肉放到儿子盘中,自己都没吃上两口。
何文泉吃不了多少,很快就饱了。何原擦净手,又给两人倒上了酒。此时忽的从不远不近的地方传来小提琴的声音,由弱渐强,是一首生日歌。
一个点满蜡烛的蛋糕由两人抬着无声地送上来,而后随着琴声一起消隐了。
何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红玫瑰,送到何文泉面前,轻语:“生日快乐,泉泉。”
何文泉接了香气扑鼻的玫瑰,眼中烛光闪闪。往常的生日何原都很用心,却没哪次肉麻成这样。
“许个愿吧。”何原说。
何文泉攥着玫瑰闭上眼,不一会儿睁开眼,一口气吹灭了两根蜡烛。何原跟着把剩余的都吹灭了。
离开餐厅的时候何文泉已经脚下发飘,心也飞得老高。
回到家一推开门,何文泉就感到一股热浪袭来,家中热气开得很足,没亮灯,只地上摆着零零星星的蜡烛,像是引路,还撒着玫瑰花瓣。
何原站在他身后,为他脱了外套,校服,羊毛衫,校服裤子和毛裤。何文泉顺着花瓣和烛光的路走了两步,回头看,见何原正脱了风衣,风衣从他手中坠到地板上。
何文泉每走一步,何原便也不远地跟在后面。
路终于主卧,何文泉走进屋去,何原从后面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
屋中开着两盏地灯,虽有些昏暗但可以清晰地看到彼此。何原坐在床上,为他脱去最后的衣物。何文泉坐起身,稍微遮挡了一下勃起的阴茎,而后又拿开手,稍分开双腿,望着父亲。
何原松了松领带,向何文泉靠近,何文泉便被他压迫得缓缓躺了下去。
何原轻轻抚摸何文泉的侧脸,而后轻柔地吻了他的下唇。何文泉也张开嘴含住父亲的嘴唇,可何原没有深吻,而是一路向下,轻啄他的下巴,喉结。何文泉咽了咽口水,喉结抖个不停。
又再往下,何原吻了他的锁骨,肩头。何文泉一手搂着父亲的后脑,一边扯掉了何原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