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黑月光_分节阅读_107

“美人,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究竟有何心事,同寡人说说,我必然给你办到。”

晋晟王守在床边,望着神清骨秀,眉目清冷,仿佛对万事万物都没有一点留恋的魏美人,不由有些着急。

“大王,再过不久,各国使者都要走了,魏美人她定然是不舍得旧国之人。”一女婢端了一碗药来,刚要蹲身盛给魏美人,晋晟王便立马接了过来,喂给她,并温柔笑道:“你要是实在不舍,不如我将魏太子多留在大晋些时日,让你们兄妹二人多聚一聚。”

魏美人听了这话,冷冷淡淡地对着晋晟王,道:“王兄他倾慕水玥公主已久,妾身还是不打扰他了。”

“你和他是兄妹,他留下多陪你些时日,又怎么会是打扰呢。”晋晟王闻言,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去把妣水玥的婚期延后,魏美人低垂下眼帘不置可否,待晋晟王走后,她光着脚从床上站起来,慢慢踱步到窗边,面露苦涩之意。

她与魏太子并非亲兄妹,但是她的家族得到了魏太子的提拔,而她也因为姿容出众,被魏太子认为妹妹,选来大晋和亲。

她身负家族的荣辱,不得不入这晋宫,可是她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所以才故意装病,逃避晋王的宠爱。

只是这病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她总不能天天不给晋晟王好脸色,还有子墨,等七国论学结束,他与七公主的婚礼就要举办了,她真的好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魏美人在后宫之中备受煎熬,郁郁寡欢,黎后见状,更是每日过来问好,无比体贴周到。

身为女人的直觉,再加上黎后对整个晋宫的掌控,她很容易就看出了魏美人不是那种争名夺利的女人,她心有所属,且从她不时的探寻中,她知道她喜欢的是左徒池砚。

这真是个意外之喜。黎后笑容亲切,时不时提起池砚,并拉着魏美人去她的未央宫,有时还会牵着她去看望太子。

这一来二去,魏美人便时常能在这里偷偷见得池砚一面,听得他和太子说话的声音。

“子墨,再等两个月,孤就能喝得你的喜酒了。”妣景辉道。

“嗯。“池砚想到妣云罗,心里欢喜,但不过一瞬,他便微微蹙眉,心里升起一抹隐忧,道:“涂畔宫那天,那廖武王,臣只窥得一面,便知他雄心勃勃,不是守成之君,再加上一个岑许,我只怕这和平不过是假象。”

大晋的新政一直停留在表层,并未像廖国一般深入骨髓。

曾经有冯妃在其中作梗,晋朝的官员整日陷入太子和公子澄的党派之争,如今冯妃落下马来,太子的地位又稳固了下来,郗哲便想彻底推行新政。

只是这新政要开展,大晋之内便必须保持最低五年的和平,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五年?池砚想着这个时间,设身处地地站在廖武王的角度,便知道他绝对不可能放任晋国由内而外地强盛起来。

“近一年之内,廖武王必有动作,或许不需要一年……”池砚眸光一定道:“太子殿下,大晋边城定然会有危机,我们最好早做防范,最好能派大司马崔将军前去。”

妣景辉听池砚面色如此沉重,也跟着紧张焦急起来,但语气中却多有为难道:“子墨,孤王并没有调兵的权利,崔将军他不会听我的话,而父王他绝不会相信有战事会发生,所……”

妣景辉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位置,所以不想轻易开口,去冒犯晋晟王,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忽然道:“父王最听七姑姑的话,此事,子墨同她说一下,说不定便轻松解决了!”

“太子殿下,七公主最近支持新政,已经在风口浪尖上,调兵之事,不能再由她来说出口。”

大晋的新政一直难以推行,但是近来晋晟王不管事之后,郗哲便找上了七公主妣云罗。

这是件十分危险的事,一招不慎,便会尸骨无存。小师妹妣云罗一直是稳中求胜,且从前从未关心过新政,但令他意外的是,她竟然答应了下来。

有她在其中坐镇,黎清元、公元皓、崔俊远,韶景等世家之弟从中说和,新政便雷厉风行地开展了起来。

池砚提起妣云罗,眼睛就会变得特别黑亮,声音也匆满情感,魏美人在内间瞧着,心里有些难受,眼神痴痴地定在池砚身上。

“黎后,调兵的事情就由我来向大王说吧!”

“这……”黎后脸上浮现一丝喜色,接着又立马化为担忧道:“大王不喜欢后宫女子插手国事,你初来乍到,莫要惹恼了他。”

“谢谢黎后姐姐关心。”魏美人对着黎后面带感激,沉声道:“我会注意分寸。”

“此事,我先为太子谢过你。等他日……”黎后握住魏美人的收道:“我们定然不会忘记你的好。”

魏美人听了黎后的话,却并没有放在心里,她的一腔情思无处寄托,只想着能默默帮助池砚便好。

第64章

因为魏美人病重,晋晟王日夜陪伴,无暇顾及朝政,太子也感染风寒,称病在床。

清晨,朱雀台。

妣云罗穿了一身绛紫色的深衣,头上戴了庄重的饰物,跪坐于王位一旁的侧案边。

她身前身后都是大气华贵的摆设,而她的衣服也与之相应,都是富丽堂皇的颜色。

往日,晋晟王坐在主位,大家只会觉得金丝银线太耀眼,晃得眼睛都花了,根本不会注意他本人,甚至有时候,留在他们脑海里的,其实就是那件华丽炫目的尊贵衣服。

然而,妣云罗不过往侧位一坐,便有一股说不出尊贵气质,令人不敢直视,尤其是她那双美艳的眼睛,在那些散发珠光宝气的东西衬托下,显得更加冷锐。

此刻,她专注地瞅着一封上报的折子,面上看不出喜怒。

郗哲等众大臣立在下方,神情复杂地望着她,又敬又畏。

七公主不过是一个庶出公主,如今都坐到朝堂之上,成为大王的代表了,这究竟只是一时,还是永远呢?

众臣心里估摸着,不好下定论,只好有事说事,不敢随意溜须拍马,更不敢轻易站队。

“七公主,六国使者皆递交了辞呈,按照礼节,应当加盖王印,给予通行令。”

“魏美人她身体依旧不好,昨日梦到战乱离别,便病得更重了,为了令王兄安心,魏国的使臣不妨再多留几个月,尤其是魏太子魏子彦,他可是魏美人的哥哥,有了他在,不说药到病除,就是心情也会快乐许多。“妣云罗说着就将魏国的文书单独抽了出来,转而将其余的都盖上王印。

郗哲望着妣云罗纤美的手握住朱雀玉玺,面上不由带着些激动,仿佛那块玉石盖下去,便能真的能换来和平,新政就可以彻底畅通无阻了。

妣云罗手指轻轻摩挲那代表至高无上地位的温凉玉玺,抬起头来,一下子便撞入郗哲饱含着一腔赤诚的双眸。

他的目光纯粹,充满了振兴家国的希望,亮晶晶地,像黑暗中燃烧的野火一般,似乎无穷无尽,永不磨灭。

妣云罗感觉自己冰冷心的骤然跳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变得毫无波澜。

在作者的书中,郗哲是一个品德高尚、为国为民的好官,不过后来晋国与廖国开战,晋国战败,太子被送到廖国为质,池砚作为使臣也留在了那里。

由此,大晋便掌握在了冯妃母子的手里,他们背靠世家,充当他们的棋子,因而,郗哲被他们从令伊的位置上拉了下来。